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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寒江雪的抄網在一字排開的工具中,離他至少有八丈遠。這個時候再想去拿,已經是不可能的了。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條帶魚在幾個輾轉騰挪的鷂子翻身後,重回大自然。
它的身手是如此矯健,已經完全不像是一條魚了。
在陽光的映照下,獲得自由的帶魚,甚至還有閒心回頭,又看了寒江雪一眼。寒江雪可以對天發誓,他在它的眼中看到了得意與嘲弄。
寒江雪:「……」
我,被一條帶魚,看不起了?
當事魚,咳,不對,是當事龍聞嘲風,對這段往事不準備發表任何感想。
失去人生中第一條帶魚的寒江雪,就這樣在淺灘邊的鵝卵石堆裡,呆呆的坐了一下午。但他始終忘不了那條與自己失之交臂的帶魚,耿耿於懷,輾轉反側。
紅燒帶魚,多好吃啊。
油炸也不是不可以考慮。
哪怕是糖醋或者清蒸呢。
人生在世,最意難平的大概就莫過於「我本可以」這四個字。寒江雪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,還在執著的背著報菜名,滿心滿眼的都是帶魚的一百零八種做法。
但是很可惜,五光十色的帶魚一去不復返,寒江雪沒能如願在哪裡跌倒,又在哪裡站起。他都快把手裡時刻準備著的小抄網攥爛了,也沒能翻盤。
就在此時,一陣不規律的嗡鳴,突兀的出現在了寒江雪的耳邊,打斷了他的緬懷。
那嗡鳴聲不算大,也不怎麼令他覺得難受,但在空無一人的寂靜林間,它又是如此的讓人難以忽略。寒江雪甚至感覺他好像聽到了那嗡鳴在逐漸與他的心跳同步。
寒江雪揉了揉額頭,坐回了交杌上,想要緩一緩。
其實在上輩子,寒江雪就有耳鳴的毛病,它並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生活,也不會一直沒完沒了,就只有偶爾很短很淺的一下,神出鬼沒的。導致寒江雪一度懷疑,這是他睡眠不足或者太過勞累而產生的幻覺。
他也去過醫院檢查,但醫生卻什麼也沒有檢查出來,只能委婉地表示,有可能是神經性的耳鳴。
寒江雪怎麼也沒想到,耳鳴竟然也跟著他一起穿越了。
這總不可能還是幻覺了吧?
寒江雪再顧不上什麼釣魚的執著,當下便要打道回府,想找大夫給自己看看。耳鳴可大可小,他這輩子還想長命百歲、壽終正寢呢。
但就在寒江雪站起來的下一刻,嗡鳴聲卻驟然放大,轟的一下,由斷斷續續類似於幻覺的低沉,變成了滋啦滋啦的偌大電流。彷彿是有什麼東西,穿過了他的四肢百骸,就這樣經過兩個世界的不懈努力,訊號終於被接通了。
【能量儲存已達到最低標準。】
【簽到系統正在開機。】
【1114號很高興為您服務。】
寒江雪:「……」該說他的世界終於不那麼科學了呢,還是太過科學了呢?
寒江雪又看了一眼周圍的深山老林,山是青的,水是綠的,夕陽是一片暮山的粉紫。一切都是那麼真實,只有他的耳朵不太對勁。
然後,眼睛也開始叛變。
一道只有寒江雪能夠看到的光屏,憑空豎在了他的眼前,螢幕上不僅有熟悉的簡體字,還有一個類似於能量卡槽的進度條。隨著寒江雪的意動,螢幕上的游標也在各個操作按鈕上飛快劃過。真正做到了意念操控。
【宿主?宿主您好,能聽到嗎?】腦海里的聲音試圖展開和寒江雪的對話。
寒江雪再沒有辦法自欺欺人,雖然他以前聽過一種很恐怖的說法是「你發現了它,它便也就因此發現了你」,但他還是決定先嘗試溝通一下:【你是?】
【我是您的簽到系統啊。】1114的性格一如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