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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羽立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,婉拒了柯鳴松。說什麼她也不會湊前去了。像江恪這麼壞的人,她去的話說不定會從背面一把她推下去餵魚。
看時羽一臉的抗拒,陳助理看見自家老闆唇角是一閃而過的笑意,再仔細去確認,又是一副冷淡臉。
人走後,時羽待在民宿待了幾個小時還算開心,後來開始覺得無聊。時羽窩在沙發裡喝椰青,忽然看到老闆娘穿著長裙,拿著背簍正要出去。
「老闆娘,你這是去哪裡?」時羽疑惑。
「退潮的時候撿蛤蜊,「老闆娘笑笑地應道,她看時羽一個人便開口,「要不你跟我一塊去?可以去海邊散散心。」
時羽猶疑了一會,點了點頭:「好。」
時羽跟著老闆娘來到海邊已經是五六點了,鹹濕的海風吹來,天邊大片猶如火燒的橘色與蔚藍無垠的大海融在一起,美不勝收。
她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許多,時羽幫老闆娘撿了一會兒蛤蜊後,開始沿著岸邊走,看到海灘有各色不一的石頭和奇特貝殼就開始投入進去拍照。
不知不覺中,天色暗下來,時羽才發現自己已經越走越遠,走到了一片很淺的海灘上,背後全是山。
時羽開啟手機裡的手電試圖獨自走出去,繞了兩圈後又返回了原地。此刻,天完全暗下來,黑夜像一頭嗚咽的怪獸,將人的恐懼一點一點放大,隨時要將人一口吞噬。
潮漲潮落,時羽坐在岸邊的一塊礁石上,夜晚的海風是冰冷又刺骨,她縮了縮脖子,看著遠處黑黢黢的搖晃的樹影,內心的恐懼一點點增大。
她本來就怕黑,又有夜盲症,這地方,多待一秒,時羽都覺得讓人無法呼吸。時羽猶豫再三,用手機僅有的一點電量想打電話給江恪,卻沮喪地發現自己沒有他的私人電話。
時羽只好打了他的微信電話,那邊響了好一會兒才接通,江恪的聲音低沉:「餵。」
「江恪,我迷路了,」時羽的聲音很低,「你能來接我嗎?」
電話那頭沉默下來,連帶時羽都感覺氣流停滯了,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。江恪無聲地皺了眉,他早該料到的,時羽闖禍是慣性。
江恪正要開口,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溫軟的聲音:「你別罵我。「
時羽說完這句話後,江恪在那邊開口。抽了一口煙:「我讓陳助來接你。」
「可我想你來接我。」
時羽是真的害怕,她不自覺地擁緊身上的衣服,從礁石上下來蹲在地上,試圖讓自己更暖一些。
小姑娘心裡滿懷期待地等著江恪回答,誰知聽筒傳來一道冰冷無情地「啪」的聲音,江恪直接把電話給掛了。
時羽人怔怔的,把自己腦袋埋進膝蓋裡,有一瞬間的眼痠,江恪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。
十二歲那年,盛夏炎熱,蟬鳴聲漫長,那時時羽剛回到時家,她滿懷期待以為找回自己的親人會過上幸福美好的生活。
可事實證明,她太天真了。
時羽一回到時家,時父忙於擴大公司,時奶奶又不與他們同住,對她的關心比較少,盛蘭趁機聯合時嘉瑜針對她,再加上繼母是一個相當八面玲瓏的人,時羽受的委屈只能往肚子裡咽。
時羽剛轉到新學校第一天,就被一群有錢的公子哥捉弄。一群男生靠在欄杆上嘲笑她:「髒丫頭!」
「不過是鄉下來的野蠻丫頭,這好像是高中部時嘉瑜學姐的妹妹,聽說她心眼可多了。」
「不要臉,搶別人爸媽!」
這樣的聲音,只要時羽走在學校的每一角落都能聽見,女生們都明裡暗裡地奚落她,欺負她。
她的作業本被人撕爛,書包被泡在水裡發臭,這是常事,還有男生把口香糖惡劣地黏在她頭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