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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謐拒絕:「……我不想。」
「那就慢慢來,」張斂問:「你急著篡位麼?」
周謐揚聲:「誰急著篡位了。」
「那怎麼一副恨不得明天就當上高階客戶總監的樣子。」
「……」周謐徐徐嘆口氣,把那些焦慮一點點擠壓出去:「好吧,我明白了。」
張斂沒有像上午那樣很快掛電話,只問:「說點私事,這會方便嗎?」
周謐環顧四周:「嗯,我這會一個人在房間。」
張斂說:「量一下無名指的指圍給我。」
周謐神思一滯:「什麼?」
他並無波瀾地敘述:「下午荀逢知跟我通了電話,已經讓我給你選鑽戒了,看來我們的事八九不離十了。」
周謐一下挺直腰板:「不是吧。」
「你有什麼喜歡的品牌嗎?」男人語氣稀鬆平常,彷彿在問她要叫什麼外賣。
「等一下!」周謐近乎低吼,又慢慢沉澱下來:「試婚而已,還要買鑽戒嗎?」
「這是她許諾給你母親的誠意之一,要我在週日前全部準備好。」
周謐懵了片刻:「太誇張了,你買了我也不會戴的。」
「我知道,」張斂聲音已多出一些命令感:「量給我就好,我交個差。」
周謐抓抓後腦勺:「這不是強迫人嗎,物質形式的精神綁架?」
張斂無視她的抗議,提出plan b:「或者你明天跟我出去選。」
周謐簡直快逆反了,牴觸到極點:「我不去。」
「我知道你不想去,所以你是自己量還是等我去你家接你。」他聲線漸平,像是剝離了所有情緒,只給她不容反駁的單選題。
周謐煩躁妥協:「我量行了吧。」
「今天就給我,儘快。」
估摸著他快結束通話,周謐吸一口氣,叫住他:「要不我去跟我爸媽承認我跟你只是炮友吧,死就死了,弄成現在這副收不了場的樣子真的好嗎?」
張斂回:「可以,你現在去說。」
周謐想像了一下後果,又心生畏懼,撇下嘴輕聲細語:「我還是不敢……」
張斂不再說話。
耳畔靜到彷彿在與一個無風的冬夜對峙。
周謐察覺到了他那些隱忍不發的怒意,所以她也悶在那裡,呼吸都不敢用力。
「周謐,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,一天一個主意,」張斂再度啟齒,聲音已是趨於極寒的平靜:「從這件事發生到現在,基本都是我在配合你。」
周謐情緒卻跟巖漿一樣燒起來,不服氣道:「可你有損失什麼嗎?」
張斂反問:「你認為我沒有損失麼?」
她脖頸下方的青筋不自覺抻緊:「你的損失很嚴重嗎?比我還嚴重?」
他不假思索:「很嚴重。」
「你意思是我害了你唄,」周謐門牙磕得下唇慘白,好一會才接著說:「你打心眼裡沒覺得有多對不起我過,反而認為自己是個受害者,是不是?」
張斂不答,悄然無息。
「行,我答應你,」周謐字句冷硬,從椅子上跳下去:「你等著,我現在就去找皮尺。」
她在臥室裡翻箱倒櫃,故意把抽屜櫥門拉扯出哐哐巨響,還慪氣地獅子大開口:「我要起碼六位數的鑽戒,你買嗎?」
電話那頭沉寂兩秒,聽不出意味地哼笑出聲:「週日當天我會親自為你戴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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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音剛落,周謐毫不猶豫地斷掉通話。
落地窗外高廈聳立,夜晚像研開的硯墨,在紙黃色的天空暈染開來。
張斂把手機擱回辦公桌上,倚那等了會,不多久,螢幕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