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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關芳心破裂,是成片被挖空的風湧。
昨晚她一個人側身蜷縮在家裡的小床上,像快凍死一樣,緊咬牙關,肩膀顫抖地流了快一夜的眼淚。
媽媽沒有責備她一句,因為在張斂跟她交代的說法裡,他攬下了所有責任,而她是完全意義上的受害方。
周謐拐彎抹角地套話,才知道張斂告訴媽媽他一直是個隱性的不婚主義者,父母都不知情,那時因為喜歡周謐害怕分開才欺騙了她和雙方家庭,但事已至此,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再耽誤她。
媽媽說他在電話裡聽起來冷靜又虛偽。
又簡直難以置信地嚷了一陣,丟擲結論:「我才不信呢,好端端一個大小夥,怎麼突然就不想結婚了,說一套做一套,上次回來還好好的,怎麼就突然變卦了,我看就是藉口,一起過一陣子後悔了,門不當戶不對就是不行,吃虧得不還是我們……」
她的罵罵咧咧在看到淚流滿面的女兒後戛然而止。
周謐不願再回憶兵荒馬亂,又糟糕至極的昨晚,深吸一口氣,提上包,跟著葉雁離開公司。
今天她們要去片場盯梢端午小食桶的拍攝。
快到張斂辦公室時,他的門開著,周謐只瞟了一眼,心頭又是一陣撕裂般的驟痛。
她必須口鼻並用地,調整呼吸,然後目不斜視地走過去。
她們打車去了那裡。
在攝影棚,周謐有些意外會見到季節。
按照他的層級,許多事他不必親力親為,但他似乎對工作有著驚人的細緻與耐心。
只能說顏高人膽大,季節今天穿了件印著大朵粉色飽滿花卉圖案的t恤,應該是藝術家合作款,很惹眼,但套在他身上又格外合適,能把他的笑容襯得更有春日爛漫的氛圍感。
她跟在leader後面友好地與他打招呼,季節笑了下,說:「第一次看你戴眼鏡。」
周謐不太好意思地撥了下鏡架。
葉雁適宜地調侃:「你們好像見過很多次哦。」
季節看向她:「也沒幾次。」
葉雁笑,學某位女主持口氣:「真的嗎,我不信。」
季節領她們往裡走,問她們要不要喝咖啡。
葉雁受寵若驚,不可置信地搖搖腦袋:「怎麼感覺我們像甲方一樣?」
「全都買了,你們怎麼能沒有。」季節仍是笑。
周謐很佩服葉雁八面玲瓏的為人處世,面對季節這種性格和態度都很nice的甲方她會進入交友模式,但在明顯難相處的客戶跟前,她也會謹小慎微,字句斟酌。
季節將未拆封的紙杯咖啡遞給周謐時,葉雁知趣地找了個藉口離開原處,走去攝影師旁邊。
周謐抿了一口,發現自己唇膏印了點在白色的杯口,又放低杯子,侷促地用手指輕拭著那小片紅痕。
季節留意著她自認不為人知的小動作:「昨晚沒睡好吧?」
周謐抬頭看他,沒否認:「嗯,謝謝你送我回家。」
季節說:「你昨晚已經謝過了。」
周謐又「嗯」了聲,無法阻撓自己再一次陷向沉默。
季節的眼睛跟張斂差別很大,黑白分明,情緒也具體。
「中午有安排嗎?」他忽然問。
周謐說:「要回家一趟。」
季節問:「幾點走?」
周謐瞄了眼那邊的進度:「十二點左右吧。」
季節說:「我可以順路載你到你家小區,能節省點時間,你不願意也沒關係。」
周謐斟酌了下:「可以啊。」
季節抿笑。
臨近正午,季節先送兩人回了公司,路上週謐提前跟leader報備了聲說中午回家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