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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昊成了旁人。

那石鼕鼕只對他笑了笑就走出了病房，他只得叮囑了句安寧不要太久坐，便跟著追了出去。

&ldo;石鼕鼕。&rdo;

被叫住的石鼕鼕回過頭來，一臉無辜，&ldo;這回你別批評我了，我找的可不是你，不是來耽誤你工作的。&rdo;

&ldo;怎麼就和安寧這麼熟了？&rdo;喬昊不理會他的&ldo;防備&rdo;，只是問。

&ldo;也不熟，就是湊巧，上午在樓下曬太陽時碰到他。我一說是你朋友，他就把我當哥哥了。&rdo;石鼕鼕說著，湊得離喬昊近了些，&ldo;那孩子很喜歡你呢。&rdo;

喬昊被石鼕鼕噴到脖子上的氣息弄得有些尷尬，同時，他並不喜歡石鼕鼕用這樣輕浮的語氣，來形容他與病人的關係。

於是，他皺了皺眉頭，道，&ldo;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？&rdo;

但話一出口，他又立刻後悔了。

這話太容易產生歧義‐‐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喜歡男人？或者，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喜歡我？無論哪一重意思，都令喬昊難堪。

因為其實，他只是想說，你以為住在這醫院的病人都和你一樣無病無痛只想著喜歡的人？

而這層意思，比之前兩種，也好不到哪裡去。

所以喬昊懊惱，懊惱自己在石鼕鼕面前總是如此笨拙，和優柔。

好在，石鼕鼕似乎並不介意，他只是換了個詞，道，&ldo;那孩子很崇拜你。&rdo;

&ldo;他就是個小孩子。&rdo;喬昊接他的話。

&ldo;十七歲也不小了。&rdo;石鼕鼕笑笑。

那笑讓喬昊有些語塞，石鼕鼕喜歡他的那個年紀，是不是還不到十七歲？

&ldo;不過，還是太年輕了，他真的隨時可能死嗎？不敢相信。&rdo;石鼕鼕又道，臉上的笑已經隱去。

&ldo;陣發室速，隨時有可能猝死。&rdo;喬昊點頭，也替那男孩惋惜。

兩人間一陣低氣壓，石鼕鼕難得的表情凝重。他只是朝前走著，顯然是要去樓道口。

於是喬昊陪著他走了幾步。

快到電梯時，為緩解氣氛，喬昊再次開口。

&ldo;你這帽子不錯，戴著挺像個畫家的。&rdo;

&ldo;我把頭髮剃光了，上次還是你提醒了我。&rdo;石鼕鼕臉上恢復了些笑意。

&ldo;你真剃光了？&rdo;喬昊詫異，詫異的是他竟真的什麼都敢做。

然後，霍延的那些畫面又來了。

&ldo;你的表情會不會太誇張？&rdo;石鼕鼕卻忽然笑開，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帽子，&ldo;騙你的啦，我怎麼捨得自己這麼柔順的頭髮？&rdo;

帽子離開，石鼕鼕的頭髮亂蓬蓬四起。

喬昊無語，不明白曾經那樣靦腆的男孩怎麼會變得這樣嘴裡沒一句真話。

&ldo;不過，戴上帽子是不是會更像病人一些？安寧完全不懷疑我跟他說的話。&rdo;石鼕鼕又把那帽子罩上，拉到耳朵下，將整個腦袋除了臉的部分裹了個嚴實。

&ldo;你那霍延最近來看你了嗎？&rdo;喬昊冷冷看他。

&ldo;有啊，他都是週末來看我。&rdo;石鼕鼕眼中放光，彷彿聽到那人名字都覺得愉快。

喬昊手上的拳頭再次緊了緊，不能直視這樣的石鼕鼕。

第17章 第 17 章

石鼕鼕醒來的時候，看到霍延坐在床邊，還以為自己在做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