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決定(第2/3 頁)
,不顧損失,從未到期的理財產品中,取出四十萬。
自此,“相親相愛一家人”群裡便除了孩子、老人的照片,多了孫大力發的別墅效果圖。
陳抗美對好的生活從不排斥,他戴著老花鏡,抖著棉花似的蓬蓬開的眉尾,放大欣賞效果圖,還把圖片發到更大的群“相親相愛一族人”中,那是綠江陳姓家人的群,贏得一片叫好聲,陳抗美領完讚美,輕描淡寫道:“都是女兒、女婿的孝心,不值一提”。
大強的父親陳躍進,私下裡問還在潞城的大強,轉學的事忙的怎麼樣了?你大姐、大姐夫要給你大買別墅,是不是現在住的房子能騰給你們住?大強苦笑著給父親回語音,“第一,大和大娘,這幾年都在北京,所有證件都被大娘帶去北京了,戶口本也在,大娘不回來,戶口就過不了;過不了,就不能轉學。第二,聽他們的意思,大剛犯了高血壓,不能去北京,大娘出院後,也不想在北京呆了,要回潞城,你想想,他們一大家人都在,這裡不是我們能呆的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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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雨的錢到陳晴賬戶的那個週末,大強、付霞帶著倆孩子及陳晴、陳抗美一起去濱湖區別墅區溜達,周圍還是土堆,建築垃圾成山,他們能看到的只是靠自己想象的肥皂泡。在垃圾山前,大強主動向陳抗美提出回綠江的想法。
“也好!也好!沒到時機!沒到時機!”陳抗美近來自顧不暇,顧不上老家侄子,他頗有些想念伺候得力的孫大力,他又冒出新念頭,讓壯壯改姓陳吧,孫大力中途轉上門女婿,老陳家在他手上有後這事兒,不就成了嗎?
變化及需要做決定的,還有陸援朝和陳抗美是留在潞城還是北京的問題,如大強所言,這事兒,擺在眼前,無法迴避了。
陳雨、陳晴及各自老公的四人小群裡,最近就此事集中討論,開了好幾場小會。
郎因的態度是無所謂,“只是家裡人有點多。”私下裡,他向陳雨嘟著嘴表示過委屈,70平米的家,如果陳抗美再回來,再加上孫大力,即便孫大力不在,岳父岳母的情況必須找人照顧,那將是轉角遇上牆的感覺。“要不把對面的兩居室租下來?”郎因建議,郎因對過日子沒概念,他不知道,拿走四十萬後,再租一套房,對家庭的經濟壓力意味著什麼。
陳晴的態度是,“暑假怎麼都好說,開學,大力一定要回來,我一個人忙不過來。”
孫大力任勞任怨,他是革命一塊磚,哪裡需要,他往哪裡搬,“但確實,開學,我一定要回去。”他附和陳晴。
“我再想想,你們也再想想,畢竟北京的醫療條件比潞城好得多得多。”陳雨披著七成乾的自來卷,穿著白t恤石墨藍牛仔褲,拖著26寸灰色箱子,在首都機場t2航站樓辦理值機手續時,她邊對著群裡說語音,邊按工作人員指示,一揚手脫掉那隻茶色、半透明、佔半張臉大小的超大框太陽鏡,《風情》之“辣椒”攝製組離開山城,轉戰祖國西南部的一座城市——貴州,缺席已久,全憑遠端遙控工作的她又出發了。
到登機口了,撕登機牌了,另一個“相親相愛一家人群”裡,彈出一條訊息——
“早上一個雞蛋,吃了一個小時,奶沒喝完。”郎因的母親郎琴發牢騷道,牢騷沒有主語,誰人不知,說的是吃飯困難戶郎甜甜?
她把家扔給郎因,郎因最近為家庭故,請了一週年假,如今年假已滿,他將在外地雲遊的父母叫回北京,讓他們代為照顧甜甜,孫大力全力管著陸援朝。郎因的父母睡眠不好,和郎因一早講清,每天郎因上班,把甜甜送去他們那兒,晚上下班接走,甜甜從小和陸援朝一起長大,和爺爺奶奶並不親,磕磕絆絆、彼此嫌棄,時時刻刻存在。
能快活一天是一天,能輕鬆一天是一天,陳雨甩甩頭髮,大踏步往前走,回去再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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