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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來奇怪,谷昭出道這十餘年來風風雨雨,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?從未面臨如此絕境,此時感到的卻並不是恐懼,隱約中竟有種說不出來的輕鬆。囚籠中的寧靜使的他第一次有心觀賞外面的風景,比起數年來終日奔波於江湖,除暴安良,懲惡揚善,卻飽受武林人士的不解與敵視,此時心下不知平靜了多少。低頭一瞧,腳脖子和腰上纏滿拇指粗的鐵鏈。這些年來,他曾經親手給多少江洋大盜戴上這樣的枷鎖?真是世事無常,自己此刻竟成了階下囚。人生境遇萬千,莫如此諷刺了。谷昭自嘲一笑,搖頭嘆氣。
這時,籠外一人道:“果真應了那句老話——十年河東,十年河西。谷兄,人生境遇萬千,造物變化何其之妙哉?”
谷昭聽那人滿口之乎者也,立時想起一人。抬頭瞧去,但見一名身著錦袍,頭戴學士方巾的翩翩儒雅男子,正朝他幸災樂禍。谷昭笑道:“‘血手書生’許巍。谷某追了你好幾年,中原幾乎跑遍,想不到你還敢出現在谷某面前。”
許巍哈哈道:“谷大捕頭若是沒有受此重傷,在下自然不敢出現在尊駕面前。但現下,汝自保尚且不能,許某焉能懼怕一隻病虎?”
谷昭奇道:“難道,算計谷某的計謀中,也有你許巍一份?”
許巍笑道:“這等高謀,只有大小姐才能想的出來,我乃是路遇故人,特來敘舊。”
“呵呵,大小姐?”谷昭隨即想到哪個茶店小二。繼續道:“既然是老相識了,何不給谷某來碗水酒?”
“水酒到是現成,難道不怕在下酒中下毒?”
“好說,谷某已身中五毒,再多中一種,又有何妨?”
許巍道:“谷大捕頭,視死如歸,豪氣干雲,好讓在下敬佩,怨不得綠笛兒對你念念不忘。”
谷昭沒聽說過這個名字,奇道:“綠笛兒?”
“谷大捕頭真是健忘,綠笛兒就是那日在你品茶之時為你獻上笛聲的美人啊,難道尊駕沒聽說過‘琴鳴雁來,笛吹柳綠’嗎?”
谷昭頓時恍然大悟,當日那店小二女扮男裝,他一眼便瞧出來了。實在是因店小二長得太美,即便化成男裝,亦俊俏得過了頭,讓人一眼生疑。而綠笛兒始終正襟危坐,“後腦勺瞧人”,谷昭反倒把她當成文質彬彬的男子。
谷昭嘆道:“谷某輸得不冤,當日,有茶中至尊,曲道笛聖,還有天下間一等一的高手助陣。谷某焉能不敗?”
“呵呵,認輸就好,為了你谷大捕頭,這次十三省綠林道可是下了血本,方才請動大小姐出手。”
谷昭奇道:“又是那大小姐,難道是伺茶的店小二?還是另有其人?”谷昭心下疑惑,何時江湖上出了這麼個人人敬畏的大小姐,自己跟她又有什麼過節?
許巍詭秘一笑道:“你很快就知道了,等著瞧吧。”
正值秋末冬初,剛青色的天空籠罩著大地,四野一片蒼茫,昏沉沉的氣氛壓得人直欲窒息。谷昭不知身在何地,只知一直向北再向北。從囚車縫隙看,外面寒風呼號,狂風捲集著枯葉,天地一片肅殺。谷昭長在北方,深知這正是雪前的徵兆。此刻他身上只有一襲單薄青衣,內力全失,不一時,便凍得渾身顫抖。
這時,許巍過來,塞進一襲皮襖。笑道:“你不用感謝我,要謝就謝綠笛兒吧,綠笛兒要在下來,便是為此。”
谷昭不禁心下湧起股暖流,心中反覆道:綠笛兒,綠笛兒。
“那綠笛兒現在何處,能否跟谷某一見?”
“她不在這裡,不過你死之前,定能再見一次,有什麼感激的話到那時再說吧。”許巍說罷,轉身離去。
谷昭披上皮襖,望著許巍的背影暗自嘆氣,感慨良多。
囚車系牛車改裝,行走緩慢,輾轉數日,來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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