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睜開沉重的眼皮，王璐的模樣逐漸清楚。

我望了一眼周圍，一間簡陋的木屋，屋內的環境似曾相識，像極了關閉霍烈的木屋。我張了張嘴，卻只發出低沉沙啞的一聲問話：&ldo;這是哪兒?&rdo;

王璐笑了，笑容分外溫暖，一如透過撐起的窗進入小屋的陽光。她冰冷的手指拂過我的臉頰：&ldo;不用怕，過去的何芸已經死了，從此以後沒有人能夠再記得過去。&rdo;

&ldo;你怎麼了?&rdo;我掙扎著坐起身，嗓子依舊痛得厲害，面前微笑的人此刻看起來分外猙獰，她的笑容令我不寒而慄。

王璐一把拉住我的手，她探過身，離我更近了些：&ldo;芸，你是我的，無論是開始還是現在。那些帶給你噩夢的人我都會幫你一一除掉，這樣你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。&rdo;

說不出的懼怕湧上心頭，渾身無力，我努力想要抽回手，可王璐的力氣大到可怕，我驚恐地望向她：&ldo;你到底怎麼了，你別嚇我。&rdo;

&ldo;剩餘的生命少的可憐，只有我一人離開，我太放心不下你。和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，在另一個世界裡我也會好好地保護你，不允許任何人碰你。&rdo;王璐嘴角向上的幅度增加。

我大力地搖頭，這不是我認識的王璐，真相鋪天蓋地地湧來，我卻無法接受答案。拼死抽回手，往木床裡側挪了挪，我抓住自己的手：&ldo;是你殺了他們?&rdo;

&ldo;因為他們不停地傷害你。&rdo;

一時間，我無言以對，許久，我無奈地苦笑：&ldo;但這裡面很多人並沒有傷害我，林彤就是其中之一，她不是你的朋友嗎?為什麼連她也不放過?&rdo;

&ldo;林彤?&rdo;王璐開心地笑了起來，&ldo;她沒告訴你吧，她是我女朋友這件事，她什麼都清楚，她知道我討厭被你異樣的目光注視，所以一直以來閉口不談。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幫我，我是主謀，她就是幫兇，最後的結束是她自己選擇的方式。&rdo;

我找不到言語再問什麼，縮到床的盡頭時，我明白自己已無路可退。王璐步步逼近，她臉上的笑容非常溫暖，但我背上已冒出了冷汗。

她握起水果刀，刀刃迎著光閃爍著寒冽。我用盡力氣，手指擰緊麻木的腿，在刀落下的一瞬間，拼死撐起身，一步邁下床，朝門的方向跑去。

身體很軟，反應遠比想像中遲緩，刀滑過手臂，劃開一道長口，鮮血瞬間湧出，疼痛刺激了疲乏的神經。

顧不得手臂鮮血長流，撞開王璐，衝出木門，在陌生的山中小路沒頭沒腦地跑。不知道出口在哪兒，不知道該去哪兒，相似的路不停地重複，血沿著胳膊流下，從指尖一滴一滴迅速滴落地面，在泥地上形成長長的一路血痕。

失血越來越多，無力的步伐越來越緩慢，我不得不停下腳步，扭過頭面對眼前最後的危機。王璐也停下了腳步，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平靜。

我退步到路旁的草棚坐下，氣喘吁吁地望著王璐：&ldo;為什麼要殺我?既然凡事都可以為我考慮，為什麼不讓我繼續活下去?&rdo;

&ldo;你不懂我知道自己活不久時有多害怕，怕我不在了，要是再出現傷害你的人該怎麼辦。&rdo;王璐走進草棚，水果刀上的血已在凝固。

&ldo;我可以保護自己。&rdo;我無助地吼道。

王璐笑著擺擺手，不帶絲毫信任：&ldo;不，你辦不到。&rdo;

我默默地垂下眼簾，我已沒有力氣再跑，手臂的傷若不治療，即使此刻活著，下一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。如今僅剩一個方法，絕望也是希望，我揚起臉笑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