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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,籠罩著檀文琪蒼白的面容,她目中似乎微微有一些晶瑩的光芒,她深知自己已傷害了一個少年的心,她得知自己方才那簡短冰冷的語句,已像千萬枝利箭,將這少年的靈魂打得百孔千瘡,‐‐但是她拒絕去想。
江湖中從此會少了一個前途無限的英雄,她爹爹期望中的婚禮永遠也不會舉行,做好的吉服將永遠置之高閣。
但這些,與她有什麼關係?
她拒絕去想。
她什麼也不想,像是什麼都未曾經發生過似的,靜靜地向來路掠回。
突地,她發覺有一條人影擋在她面前。
這人影來得是如此突然,就像是一片突然飄來的寒霧,檀文琪一提真氣,頓住身影,只見自己面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位自衣如雪,雲髻高挽,但身形之高大卻是駭人聽聞的女子。
最怪的是,在這女子身後,竟然還負著一隻黃金色的藤蘿,藤蘿之中,竟坐著一個滿身金衫的男子。
他身軀之小,有如幼童,但衣冠峨然,卻彷彿王侯。頷下長須飄拂,絲絲縷縷,輕輕拂在這雪衣女於高挽的雪害之上,一雙彷彿可以直透人心的目光,卻瞬也不瞬地在望著檀文琪。
擅文琪心頭微震,已自想起這兩人是什麼人來!她心頭一片冰涼,面上竟也無動於衷,只是輕輕一揖,淡淡說道:&ot;有何見教?&ot;&ot;金童&ot;長嘆一聲,緩緩道:&ot;只怕除了珏兒死在她面前之外,世上的任何事都不會讓她心動的了!&ot;&ot;玉女&ot;面上一片伶憫關心之色,輕輕道:&ot;孩子,你年紀輕輕,來日方長,為什麼這樣想不開呢?&ot;檀文琪悽然一笑,緩緩道:&ot;蠶已成繭,唯等抽絲,蠟燭成灰,淚早流乾,世上萬物萬事,便如鏡花水月而已,晚輩實在想得太開了包&ot;金童&ot;伸手一捋長髯,含笑道:&ot;真的麼?&ot;&ot;玉女&ot;回首望他一眼,微嗔道:&ot;人家已是這種心情,難道說話還會騙你麼?&ot;金童&ot;哈哈笑道:&ot;孩子,告訴你,你的蠶既沒有成繭,你的蠟也沒有成灰,只要有我老頭子夫妻倆人在,世上就沒有補不好的多情常恨之天。&ot;檀文琪秋波一亮,忍不住抬頭望了這兩位武林異人一眼。
&ot;玉女&ot;輕輕一笑,伸手撫弄著她的鬢髮,道:&ot;孩子,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,世上永遠沒有真情所不能感動的事,想起以前,我和他……&ot;她情深如海地回首望了&ot;金童&ot;一眼,她粗豪的面容,突地呈現出一種無比的溫柔,緩緩接道:&ot;我和他那時所遇著的阻礙與困難,真不知比你們還要多若干倍,但是……你看,我們現在還不是在一起了麼?&ot;檀文琪望著這兩位武林異人懸殊的身影,望著他們兩人之間溫柔的情意,突然覺得自己冰冷而麻木的心房,又有了一絲情感與溫暖。
在這一雙武林異人面前,世上所有的&ot;不可能&ot;似乎都變作了&ot;可能&ot;,世上所有的&ot;情痴&ot;似乎都變作了&ot;信仰&ot;,世上所有的&ot;夢&ot;似乎都變作了&ot;真實&ot;,世上所有的&ot;眼淚&ot;卻可能變作&ot;微笑&ot;。
她喃喃低語:&ot;精誠所至,金石為開,是真的麼?&ot;&ot;金童&ot;笑容一斂,正色道:&ot;自然是真的,只要你的情感能經得起痛昔的考驗,那麼你的真情,便總會得到報償的一天。&ot;&ot;玉女&ot;柔聲道:&ot;孩子,你有了真情,但是你沒有信念,所以你就變得痛苦而麻木,孩子,你願意聽我們的話麼?&ot;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