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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伯特眼神微暗,似是想到了什麼,轉瞬又恢復正常,輕輕說道:
「不用擔心——他不會發現你的。」
「」你們血族真是有夠奇怪。
到現在,在鬱源的認知裡,這兩個npc的行為就是試圖飼養一個血族幼崽,而他就是那個被按著頭變成血族的人類,在遊戲裡「被人玩遊戲」,各種角色扮演願望一次滿足。
但現在看來,兩個玩遊戲的「飼養者」像是產生了什麼分歧。
「快要日出了。」
說完這句,蘭伯特沒有再說話。
沉默中。
夜色漸漸褪去。
在天的那端,層雲交疊。重重帷幕之中,顯露出刺目的光輝。
天光乍破。
他在這個虛擬的世界裡看過許多次日落,但還沒有見過一次日出。
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寒冷慢慢被驅散,像是神明降下福音,溫暖與光明再次降臨人間。
明明是與現實世界一樣的太陽,但在全息遊戲裡,似乎總有什麼特殊的地方。
鬱源忍不住站起身來,上前幾步,伸出手,像是要捧到第一縷落在這露臺上的陽光。
他不由想起第一天進入遊戲的時候,剛剛完成法師入職,南瓜帶著他爬上協會的一座高塔。那時正好是日落,金色的光輝為整座王城鍍上了一層金。
正如現在。
隨著旭日升起,有溫暖的晨風吹來,衣袍的邊角隨之鼓動。
在這個時刻,太陽仍是溫暖的。
不管將來。
他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。
只見蘭伯特並非像他想像的那樣退到陰影處,而是站在原地。
他們沐浴在同一片淺淺的陽光中。
絲質襯衫的系帶之下,依稀可見先前因牧師禱告而產生的灼傷。
與光明有關的一切,哪怕是十字架抑或光明神的信徒,似乎都會傷害到屬於黑暗的種族。
但這個血族仍舊站在這裡,也許是因為實力強大,可以忽略掉淡淡的灼燒感,也許是別的原因。
吹過露臺的風勢更大了。
「喜歡嗎?」
一時間,鬱源都不知能對他這彷彿輕度自殘的傾向做出什麼評價。
「你還是回去吧。」鬱源直直地看著對方。
是讓他退回黑暗裡。
蘭伯特並未理會,反而慢慢上前。
周身的空氣中,似乎都多了一絲灼燙的感覺。
他伸出一隻手,是邀請的意思,蒼白的面板在日光照耀近乎透明,「如果你願意,只跟我一起。」
話裡的意思,自然是想讓他一起,從此徹底生活在黑夜裡。
鬱源默默在心裡吐了口氣。他再清楚不過,從頭到尾,他們思維就不在一個大前提下。
這裡對他來說,只是個遊戲,隨時都會下線。
蘭伯特的眼神像是堅冰一般,似乎很少變化。一次次的包容讓步,但還是潛藏強勢的一面。
他是希望得到鬱源正式的表態。
希望聽到鬱源親口說留下,在他身邊,像是得到某種不知是否會兌現的保證。但只要有一次又一次的重複與肯定,猶如謊言說多了就會成真,會給予他足夠的自信。
清風吹起銀色的髮絲,寬大的襯衫衣袖微微鼓起,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隨著動作越發明顯,高大的身軀在日光下投出陰影。
刻意選取的時刻,精心營造的氛圍,沉默中的逼迫。
兩人無聲的對峙。
蘭伯特還在等待,等著鬱源的反應。
但鬱源實在是不知道能說什麼。
想勸你別自殘好不好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