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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因為成天想著噁心的事,那才叫大人呀。&rdo;
&ldo;所以啦,真正的健治是很讓入噁心的,你才不是小學四年級的學生呢!真正的你是大人,是叔叔。&rdo;
健治把手肘靠在桌子上支撐著下巴,思考起來。他半眯著眼睛,像是睏倦了。這時的健治,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醜陋的青蛙。
&ldo;是啊,我的身體已經長大成人,但我還是想進阿美的班級,我要重新當一次小學生,希望阿美你這樣的女孩子和我做朋友。所以,大人的我不是真正的我。&rdo;
現在的我並不相信健治這個時候的話,我認為他的分身是有意為之的。因為誘拐我的是夜晚的健治,嘴裡說著&ldo;不行&rdo;對我施暴的也是夜晚的健治。夜晚的健治與其說是贖罪,還不如說是讓白天健治的行為正當化,是開啟白天健治慾望之門的嚮導。
我曾寫過夜晚的健治總是想撫慰我,他確實想了各種方法來取悅百無聊賴的我。有一天他對我說:學學貓叫吧。
見我沒有反應,便站起來大聲唱歌:
新的早晨來到了,充滿希望的早晨。
我的心充滿喜悅,向著天空飛翔……
唱完之後,他開始做起了廣播體操。 &ldo;廣播體操第一節‐‐&rdo;他拖著長長的尾音說著,然後&ldo;一、二、三、四‐‐&rdo;地邊打著節拍邊做起來。我覺得十分有趣,笑出了眼淚,笑倒在地板上。
健治看我笑個不停,也十分興奮地問我: &ldo;我,有趣吧?阿美,我,有趣吧?&rdo;
有時我與健治之間保持著這樣一種和諧的關係,但我並不認為我患上了&ldo;斯德哥爾摩綜合症&rdo;,即人質與犯人之間產生的一種連帶關係。我與健冶絕不是一個命運共同體;另外,只要有白天的健治存在,我就絕對不能原諒他。或許有人會問:只有夜晚的健治的話,你是否就原諒他了呢?我的回答是:更不能原諒!因為他的聰明,健治清楚地知道他是出於自己的慾望而綁架了我,如果不用小孩的那一套來安慰我的話,他的慾望也就無從實現。
有一天健治又提議道:我們寫日記交換看吧。我的芭蕾包裡裝有一本漫畫,我每天都拿出來翻看,就像在閱讀《聖經》,書早就被翻得破爛不堪,但裡面的對話我一字不漏地全背了下來。於是我同意了健洽的提議。我突然受到禁錮,不能看看電視、讀書、看漫畫,也不能去上學,因此對知識的渴求越來越強烈。另外,也想寫寫字了。
&ldo;如果把漢字寫錯了,我可是要打&tis;的。&rdo;
健治縮了縮身子,滿臉為難的神色。
&ldo;我,不會寫漢字。&rdo;
&ldo;一丁點兒都不會嗎?&rdo;
我的語調裡滿是輕蔑。
健洽一副很受傷害的樣子。
&ldo;不太會寫。我,我才讀到小學三年級嘛。&rdo;
我驚訝地望著健治。要是在今天,拒絕上學的兒童激增,健治的這種情況也許並不奇怪;但在當時,我的周圍幾乎沒有連小學都沒有讀完的大人。我實在無法理解:為什麼不去上學呢?
&ldo;為什麼不去上學呢?&rdo;
&ldo;爸爸死了,媽媽扔下我不知去了哪裡。&rdo;
健治向我說起了他的身世,說自己是在北海道的孤兒院中長大的,孤兒院在深山裡,冬天大雪紛飛,上學極為艱難,慢慢地也就懶得去了,最後終於徹底輟學了。
&ldo;每個人都必須上小學的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