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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堅看看白光，她已不哭了，態度恢復了自信。他忽然意識到，自己遠不是她的對手。但他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她了。

&ldo;一派胡言!狡辯!&rdo;

她看著他，忽然冷笑道：&ldo;不是另有新歡了吧?那位範醫生很漂亮的。我早知道吳雅男是女扮男裝。兩個女人相伴，左擁右抱，樂不思蜀，嫌棄我了……&rdo;

他怒喝一聲：&ldo;放肆!你沒有權利侮辱我!更不能侮辱她們!&rdo;

她驚得連連後退。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如此疾言厲色!她頓時敏感到，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變了。

&ldo;天鋒，你，怎麼了?&rdo;

他厲聲說：&ldo;問你自己!&rdo;

她故作鎮靜：&ldo;問我?我到底怎麼了?&rdo;

他指著她：&ldo;揭開你的面紗，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!&rdo;

她震驚了，意識到必是有人向他說了什麼。她拿出了女人的&ldo;法寶&rdo;之一，掩面哭泣起來，並抽抽泣泣地說：&ldo;天鋒，你好無情!咪咪把什麼都給了你，冒多大風險啊……&rdo;

&ldo;住口!我正要問你!出於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?說!&rdo;

她故作驚訝狀：&ldo;什麼‐‐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?你的良心狗吃了吧……&rdo;

&ldo;放屁!你不配談良心!&rdo;

這話太嚴重了!她驚恐地看著他，懷疑他已經得知了她的真實身份。但她轉念一想，自己隱藏很深，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，他更不可能得知。&ldo;他是在詐我呢!&rdo;於是又振作起來。

&ldo;好，你說我戴著面具，你有什麼證據?&rdo;

他指著她問：&ldo;你是不是被龜田逮捕了?是你說的，龜田是最兇殘的人，在他的魔爪下，要受到酷刑，絕無生還。可是你並沒有受多少刑，而且出入自便，現在還能來找我，豈不蹊蹺?&rdo;

她又震驚了：&ldo;他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?&rdo;為了爭取思考對答時間，她反問，&ldo;那麼，據你看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?&rdo;

&ldo;你不要耍花招，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吧!&rdo;

&ldo;我怎麼耍花招了?&rdo;

&ldo;你不要胡攪蠻纏，你的面目我已經清楚了，你再也瞞不了我!&rdo;

她贏得了思考時間。

&ldo;是的。&rdo;她承認道，&ldo;我是被龜田抓了去，他的目的是要我交出你，我不肯說，他就把我吊起來打!

他所以沒有打死我，是因為我是公眾人物，而且是在租界上，他抓我是有人看見的，他把我打死了，無法向公眾交代呀。

再說，我已告訴你了，我交際應酬，是包括漢奸、鬼子的，其中也有東亞洋行的日本人。這些人向龜田講情，龜田也想留住我、軟化我，最後迫使我把你交給他。&rdo;

&ldo;一派胡言!&rdo;

&ldo;那你說是什麼原因我還能活著來見你?&rdo;

&ldo;只能有一個解釋：你是他們那方面的人!說，是?不是?&rdo;

她冷笑反問：&ldo;你是懷疑我也是漢奸了?那麼，我問你，既然我是漢奸，是他們那方面的人，我為什麼要幫你殺漢奸特務?這都是你親眼看到的呀?&rdo;

李堅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