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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氣喘吁吁到了崖邊,遇見熟悉的人影。
慕容澤在崖邊吹了一整天的風,這會兒正要回去,轉身碰見自己曾經尊重敬仰的師尊,愣了愣,大概明白他是為何而來。
慕容澤說:「師尊,你來晚了。」
他似乎是好心說給淮風聽,又好似是說給自己聽:「時翹應該是死了。」
這麼高的山崖,修真大能掉下去都不一定能保證自己能萬全。
遑論時翹現在連金丹都沒有了。
淮風沉默了很久很久。
他還是不能夠相信。
慕容澤也清楚這位高貴清冷的師尊,唯有他的妹妹才能讓他的情緒有絲絲波動。
他語氣輕鬆,「真的死了。」
「她死了。」
一遍遍重複,不知道在說給說聽。
其實別說是淮風,就連慕容澤自己也是有點不太相信的。
哪怕他是親眼看見時翹被那名陰翳的少年扼住脖子一同跳下山崖,哪怕他親眼看見屬於時翹的被樹枝勾的七零八落的衣服,她的屍骨都不太全。
好像慕容澤只有多告訴自己也告訴別人幾遍時翹真的死了。
這件事才有真實感。
過去許久。
淮風啞著嗓子問:「謝聞衍呢?」
慕容澤覺著謝聞衍已經瘋了,找了七八天,還固執在下面找。
他說:「在崖底。」
淮風的眼眶紅的似乎在滴血,一顆顆的血珠好似下一秒就會掉出來,他咬緊牙關:「我不信她死了。」
慕容澤說:「師尊,你還不知道吧,時翹的金丹沒有了,修為作廢,如常人無異,所以粉身碎骨,連全屍都找不到。」
淮風的身體搖搖欲墜,毫無血色的臉,煞白的唇色,整個人如遭重擊。
漂亮的眼睛裡透出幾分清晰的痛苦。
他怎麼會不知道呢?
這件事,追根溯源和他脫不了關係。
是他那時候為了救宋茵,讓人給她吃了那些傷及根本的藥。
淮風說不了話。
忍著痛楚站在崖邊。
這麼高,摔下去一定很疼。
時翹雖看著勇猛無畏,但她很怕疼怕苦,淮風記得她小時候,下臺階磕著了都要哭上好半天,要呼呼還要吃好幾顆糖,才能止住眼淚。
淮風至今記憶猶新,時翹那天哭的梨花帶雨,求他去看看謝聞衍,求他不要在謝聞衍虛弱的時候,動手傷他。
她哭的那麼認真,那麼可憐。
淮風當時就心軟了,誰知那天的離開竟成了永別。
他的聲音猶如上了年紀的老翁:「那天晚上,都發生了什麼?」
慕容澤頓了兩秒,省去宋茵這筆,其餘的橋段沒有添油加醋,悉數告知。
淮風聽完後譏諷的笑了聲,隨後去了崖底。
謝聞衍的前路被人擋住,他靜默兩秒,而後啟唇,吐字冰冷:「滾開。」
淮風嗓子疼的厲害,抵唇咳嗽了好幾聲,「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嗎?」
謝聞衍不耐煩和他說話,抬手一掌就打了出去,掌風渾厚,一陣毫不保留的殺氣掃及他的門面。
淮風退了幾步,擋了回去,他止住咳嗽,冷冷視線注視他:「你寧肯害她的掉下來,也不肯鬆口讓她走 ,你真的喜歡她嗎?」
謝聞衍皺眉,「她是我的,為什麼要和別人走。」
謝聞衍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傷,但他好像完全不會痛一樣,不叫疼不停歇,這些天已經將這個谷底翻了個遍,除了開始找到的衣片,和幾塊碎骨,其他的一無所獲。
他不信時翹就這麼死了。
淮風還擋在他面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