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姨母有她的立場跟難處,傅謹語不好強行規勸,退而求其次的說道:「這終歸是表姐的終身大事,姨母還該問問表姐,看她可願意守這個活寡?否則將來我的話果真應驗,表姐豈不埋怨姨母害她掉進火坑?」
表姐應是不願意的,若是願意的話,也不至於年紀輕輕就鬱鬱而終。
不等大裴氏回應,她又快人快語道:「若表姐願意就罷了,今兒只當我沒來過。若表姐不願意的話,姨母切記不能直接反對這樁親事。您一反對,左夫人沒準會唱反調,想法設法促成這樁婚事,噁心你們母女一把。
您當反其道行之,怎麼張揚怎麼來,使勁誇讚柳鳳璃,說他將來必定會考取狀元,甚至會入主內閣,乃京城第一金龜婿。如此左夫人才會竭力阻止這樁婚事,不叫表姐這個庶女在婚事上壓過自個女兒一頭。」
這就是傅謹語想出的備選方案2,借左夫人之手阻止這樁婚事。
大裴氏苦笑道:「你倒是將太太的行事揣摩的透徹,若你表姐心思如你這般縝密,我也就不必犯愁了。」
頓了頓,又拍了拍傅謹語的手背,感激道:「難為你處處替你表姐著想,你且放心,我問過你表姐的意思後,會妥善處理此事的。」
該說的都說完了,傅謹語不好離席太久,忙辭別大裴氏,領著穀雨出了她的院子。
穀雨有些欲言又止,憋了半晌後,突然小聲問道:「姑娘,您說表姑娘會如何選?」
「自然是拒絕。」傅謹語說的篤定。
表姐費勁巴拉的討好左老夫人,不就是指望將來左老夫人能替自個說門好親事?她應該比誰都期盼鸞瑟和鳴才對。
然而這次她卻被打臉了。
得知左家跟柳家定親的訊息,傅謹語驚的將手裡的蓋碗摔到了地上。
首先便是懷疑姨母隱下了真相,並未對表姐如實相告。
但顯然不可能,姨母就表姐一個女兒,素日對表姐百般疼愛,怎可能幹出如此坑害女兒的事兒來?
接著便懷疑起表姐來,莫非她突然重生回來,準備順水推舟嫁給柳鳳璃,然後整死柳家全家?
這就更無稽之談了,左老夫人生辰那日她才見過表姐,表姐一切如常。
簡直百思不得其解。
不好在人家大喜的關頭跑去左府刨根問題,她便吩咐人備車,坐車去了靖王府。
先前她曾拜託崔沉找人給柳鳳璃敲邊鼓,但顯然沒奏效。
不過既然要敲邊鼓,崔沉肯定派人跟著柳鳳璃,興許能知道這裡頭的緣故。
到靖王府後,傅謹語照例先去給靖王太妃請安。
如今暑熱正盛,靖王太妃身著薄紗褙子跟橫羅百迭裙,歪在貴妃塌上,正聽女先生說書呢。
見傅謹語進來,她坐起身來,嗔道:「怎地大晌午的來了?外頭那樣熱,仔細中了暑氣。」
忙吩咐人切井水湃過的西瓜來給她解暑。
傅謹語拿起一片西瓜,才剛啃了一口,就聽靖王太妃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:「阿凌說你今兒會過來,果然你就來了,莫非你倆在幽/會?」
「咳、咳、咳……」傅謹語嗆咳起來,忙將西瓜放下,邊擦眼淚邊哭笑不得道:「臣女倒是想,可也得王爺願意才行。」
靖王太妃鼓勵道:「你再加把勁,相信要不了多久,他就願意了。」
「那,臣女就再努努力?」傅謹語握拳。
然後她又將西瓜給拿了起來。
才又啃了一口,梁嬤嬤突然走進來,說道:「王爺請傅二姑娘去書房。」
靖王太妃頓時嚷嚷起來:「還說沒跟阿凌幽/會?你這孩子,也忒不實誠了些!」
「咳、咳、咳……」傅謹語再次嗆咳起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