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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柯趴在地上哼哼唧唧,聞言&ldo;嗯&rdo;了一聲,黑色蛇尾噠噠抽在地板上,不經意甩過茶几,直接將一個玻璃杯抽下了桌,摔得四分五裂,破碎聲嚇得苗苗在盆裡打了個哆嗦。
&ldo;老蛇,你沒事吧?&rdo;
&ldo;沒事。&rdo;
苗苗撇嘴,都控制不住變回原形了還叫沒事啊。
剛才淡去的疼痛感再次浮現,楚柯咬著牙往沙發爬,爬爬爬,平時眨眼就能夠得著的沙發足足爬了一分鐘才窩了上去,蛇尾盤了一圈又一圈,將自己裹成一團。大黃叼著落下的毛毯緊跟而上,跳到沙發邊,從蛇頭到尾巴給他嚴嚴實實地蓋好。
楚柯趴在毛毯下忽然打了個噴嚏,尾巴尖從毯子裡伸出來摸到地上的遙控器,捲起來一看,二十九度,頓時不滿,狠狠按了兩下,又把溫度往高了調。
屋子裡暖烘烘的,大黃張嘴哈著氣,在沙發跟前踱步。
身為自帶皮毛一族,尤其身體裡還流著來自雪地裡的先祖的血脈,他根本不像楚柯這麼怕冷,甚至在這樣的溫度下他隱約覺得有點熱。難得的,他有些慶幸小區的供熱管道出了問題,否則照楚柯這架勢,他是一定會雙管齊下的。
他看了眼蔫巴巴的楚柯,忍不住搖頭嘆氣,算了算了,病患最大。
&ldo;楚老大。&rdo;他伸出爪子點了點沙發,&ldo;咱們打個商量,等你感冒好了,咱把溫度調低點成嗎?&rdo;
冰冷的豎瞳直勾勾地盯著他,一眨不眨。
大黃搖搖尾巴,收回爪子,沉默:&ldo;行吧。&rdo;
身後的大門虛掩,被穿堂而過的冷風吹得吱呀響,他走過去直起身子搭在門把上將門帶上,回身就見楚柯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,盯得頭皮發麻。要不是全身皮毛油光水滑,這時候估計都跟做了爆炸頭似的根根炸起。
盤成一坨的黑蛇在毛毯下微微發抖,說話的語氣卻還是平淡無波。
&ldo;你把門關了,等會兒她進不來。&rdo;
大黃歪了歪頭,十分不解:&ldo;你現在這樣能讓她看見?而且你也希望她快點走人吧?等她回來發現進不來,自己就會走了。&rdo;
&ldo;這不一樣。&rdo;楚柯搖頭,&ldo;你信不信她回來見不著人能直接叫救護車?&rdo;
不知道為什麼,雖然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徐安容,但他覺得對方完全是能幹出這樣的事的人。就好像她自說自話地跑去給他買藥,完全不給別人拒絕的餘地。
明明看起來是個挺羞澀內向的姑娘。
&ldo;那萬一讓她發現……&ldo;大黃沒有說下去,但話裡的意思楚柯明白。
要徐安容回來見到原本的鄰居變成了一條巨大的黑蛇,膽小的沒準就和許仙見了白素貞原形後一樣,嘎嘣一下見上帝耶穌如來佛祖去了,膽大的回頭往外嚷嚷出去,明天這小區就能被各路超自然愛好者圍堵得水洩不通。
妖啊!
馬克思列寧唯物主義光輝照耀下的妖啊!
擱現代科學社會裡,哪個生物學家要不想解剖一下,研究研究妖怪的身體構造,他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身為研究人員的好奇心,更對不起自己頭上的專家二字。
物以稀為貴,在這人類遍佈全世界的時代,出來一個妖怪多稀罕吶。
&ldo;行了,我知道了。&rdo;
楚柯當然清楚他的擔憂,微微閉眼,再次睜開時已經變成了人的模樣,歪歪斜斜地靠著沙發。大黃見他這樣,也不再說什麼,趴在沙發邊安安靜靜地搖著尾巴。
兩妖都不說話,屋裡安靜得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