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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……」
宋純胸腔有一股激烈的情意即將控制不住噴薄而出,那是春日黃鶯的清啼,夏夜荷塘的月色,涼秋纏綿的細雨,寒冬璀璨的煙花。
宋純的大腦在幾秒內飛速思索該如何搪塞過去,臨界的情感越是被她拼力壓抑越是叫囂著要衝破桎梏,何洲渡出聲求饒:「姑奶奶,求您別暗下殺手。」
宋純一怔,這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勒得太緊,她慌張松力,何洲渡「死裡逃生」,長舒一口氣:「別害怕,上次許珂崴腳我一路把她揹回去。」
何洲渡顛了顛背上的宋純,點頭道:「別說你和她重量好像差不多,不管你體重多少我都能把你揹回家。」
春榆鎮披上灰暗的紗衣,閃著銀芒的雪簌簌落下,今年的雪格外鍾愛春榆鎮,抬頭不見星月,何洲渡背著宋純穿過靜謐的河岸走在路燈下,路過一桿燈,橙黃的光域像是專門為飛雪搭建的舞臺。
宋純緊抿雙唇不發出聲音,目光來回落在四方景色上,最終還是難以剋制的側頭。
何洲渡的臉宋純看了十一年,如果她會畫畫,她敢打包票,不需要何洲渡當模特,也不需要照片,宋純隨時都能畫出世界上最像何洲渡的畫像,但這是宋純第一次從背後側頭看他。
何洲渡的睫毛又濃又長,紛揚的雪落在睫毛上,他沒忍住眨了眨眼,是很好看的鼻子,就是有些女氣,或者說何洲渡五官都像模樣姣好的女孩子,好在他下頜收縮利落鋒銳,可惜宋純現在的角度看不到何洲渡的嘴。
路燈的光暈打在何洲渡臉上,和迎風的雪默契配合,模糊了他在宋純眼裡的容貌。
「宋純。」何洲渡忽然開口,「你哭了。」
宋純吸了吸鼻子,仰頭望從天上墜下的雪,笑著回答:「沒有啊。」
何洲渡聲音低了下去:「是麼?可我的脖子濕了。」
「是雪。」
「那感覺是熱的。」
雪掉在宋純眼裡,她低下頭把臉埋在何洲渡肩膀上,閉上雙眼把所有情緒揉碎吞嚥下去,「真的是雪,只是太冷了。」
何洲渡不說話了,步履穩健的揹她走在無人的路上,宋純趴在他肩頭,在他滿心想著許珂時趁機佔取偷看的權力。
「何洲渡。」下午灌喉的冷風後知後覺的襲擊,宋純啞聲懇求,「走慢些吧。」
「好。」
何洲渡依言放慢腳步,雪落在兩人身上,何洲渡分不清落在自己脖頸的究竟是不是雪。
宋純在心裡架起一座相機,悄悄把何洲渡今夜的模樣留在鏡頭裡。
原來偷偷看一眼,是一種苦澀的甜蜜。
第16章 習慣
何洲渡把宋純揹回家時宋元正站在家門口張望,看見何洲渡背著宋純,跑下水泥斜坡把宋純抱在懷裡,「這是怎麼了?」
「崴腳了。」宋純把臉貼上宋元胸口悶著聲音回答。
「這樣啊。」宋元點了下頭,隨後換上責怪的表情,「你就不能小心點?」
宋純鬧起小脾氣,在宋元懷裡亂動,「我受傷了你還怪我。」
聽聲音是快哭了,宋元的眉毛蹙在一起,臉上責怪的意味沒有減少,眉眼抹上隱約憂心。
何洲渡一反往常的沉默,這時才緩緩開口:「都怪我。」
宋元似頓悟似困惑的眼神在宋純和何洲渡之間來回掃視,宋純環住宋元脖頸的手輕輕捏了下他後頸,兄妹倆雖然沒那麼親密無間,獨屬於二人的血緣感應還是有的,宋元立馬明白她的意思。
「這麼晚了,你也回家吧。」宋元說,「別讓叔叔阿姨等急了。」
旁邊的何家大門開著,院裡的燈光滲出來。
宋純沒有扭過頭,她聽見何洲渡向宋元道別:「宋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