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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個被封建迷信思想深刻荼毒過的空降兵,無論裝得多麼像個現代土著,一遇到這種怪力亂神的事,馬上原形畢露。
沒僧侶,沒天師,連避邪的門神都沒貼一張,桃木硃砂更是想都不要想。
要裝備沒裝備,要技術沒技術,他只能捨身護主,拼死相攔,不讓這莽漢貿然出去送人頭。
老闆不知他用心良苦,還嫌他膽小如鼠,啪地開啟燈,鄙夷地說:「有我在呢,不至於怕成這樣吧?」
夏雲則騰不出手來擋光,眯著眼睛適應了光線,然後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叫起來:「陸哥你臉紅什麼?你發燒了?體溫計呢?」
他思路跳轉得飛快,完全顧不上害怕了,翻出醫藥箱就要給他測體溫。
時機轉瞬即逝,腳步聲再度消失。
陸遠非被他鬧騰得頭昏腦脹,開門一看,別說人影了,連只蒼蠅都沒有。
他冷著臉謝絕了小教練的體溫計,揮手讓他滾回去睡覺。
臉紅什麼?錯覺罷了!
「再廢話去外面罰站。」前·兵哥哥使出殺手鐧,忍耐力已到極限,「明天早晨跟我起床鍛鍊!」
絕不承認他在用色厲內荏的強橫來掩飾方才那一瞬間的失態。
夏雲則被他凌厲的眼神和冷硬的話語嚇住了,哭喪著臉看他一眼,然後不情不願地拖著腳步回臥室。
陸遠非揉揉額角,打算回去調出監控回放,看看是誰在作妖。
「哥……」主臥飄出一聲可憐兮兮的呼喚,「你能進來嗎?」
白練了一身肌肉,膽子還沒個米粒大。
陸遠非被他淒楚的腔調磨軟了心腸,也怕大半夜的這個作精嚎啕大哭驚擾四鄰,只好揣著手機過去哄人睡覺。
主臥留著一盞小燈,暈開暖融融的光芒,夏雲則縮在被窩裡團成一顆蝦仁,見他進來,黑亮的眼眸波光流轉,似淚似霧,瀲灩生輝。
還迫不及待地往裡挪了挪,給他騰出一半床位。
騰床位也沒用,老子才不陪你睡。
陸遠非瞪了他一眼,斜倚在床頭,催促道:「趕緊睡覺,不要煩。」
夏雲則拉起被子蓋住臉,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。
陸遠非把手機調成靜音,調出監控影片。
攝像頭畫素高畫質,還有夜視功能,清清楚楚拍到從電梯裡出來一個長髮姑娘,不緊不慢,晃晃悠悠在走廊裡轉了一圈,然後開啟防火門,從另一邊的步行梯離開。
過了大概半個小時,她又從步行梯現身,這次逗留的時候長了一些,在三戶人家門前晃來晃去,不知道在尋找什麼。
看看時間,這應該是把自己吵醒,以及把小教練嚇得溜到他門前站崗那一次。
他倆在黑暗中一觸即發的時候她恰巧離開,最後一次出現就是剛才。
攝像頭的角度能拍到電梯門和防火門外一段步行梯,陸遠非又回放了一遍,發現她的路線毫無規律,有時上樓有時下樓,有時乾脆乘電梯。
物業也是貼心,設定的電梯晚上十點之後取消提示音,導致她行蹤飄忽毫無徵兆,難怪能把夏雲則嚇破膽。
當然主要原因還是男子漢大丈夫膽子太小,還不如外面這個姑娘呢。
至於姑娘為什麼晚上在樓道里漫無目的地閒逛,他實在無法覷出端倪。
陸遠非有些挫敗地揉了揉額角,覺得自己的精神世界確實比較糙。
連夏雲則那顆腦袋裡整天在想什麼他都不知道,何況一個素昧平生的外人?
他定格畫面,把影象放大,仔細觀察對方的體貌特徵。
這是個年輕姑娘,長髮披肩,雖然面容憔悴沒精打採,也能看出年齡不過二十出頭。
正是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