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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向夏雲則那張惶然無措的俊臉,決定以後抽空教教他擒拿格鬥。
又怕業餘人士學會三招兩式就張狂得忘了自己幾斤幾兩,自信能雙掌戰群狼呢。
那就是幫人不成反害人了。
還是揪著他練短跑吧,萬一在小巷子裡遇到持械歹徒,三十六計走為上,一路狂奔才是保命大招。
不過這些都可以延遲安排,當務之急是小教練害怕與妖魔鬼怪夢裡相見,拽著被角死活不敢閉眼。
陸遠非看著他那慫破天際的沒出息樣,就覺得酒意上湧,腦袋一陣一陣地發暈。
酒不醉人人自醉,隔壁老王心好累。
大半夜的,總不好呼叫陳阿姨線上育兒,只好由他這個便宜哥哥現場演繹什麼叫做「落地為兄弟何必骨肉親」。
他從錢包裡摸出一張粉色鈔票放到床頭櫃上鎮邪,伸手把夏雲則的腦袋按進枕頭裡,模仿當年指導員的慈愛表情,敷衍地給他掖了掖被角,然後起身就要走人。
夏雲則從被窩裡鑽出來,不滿地叫:「就這?」
陸遠非眼眉一挑,不耐煩地問:「不然你還想怎麼著?親親抱抱舉高高?」
夏雲則先是一愣,細品這醉後言語,隨即控制不住自己野狗脫韁的想像力,陷入可怕的腦補中。
他先是覺得斯文掃地,再看看陸哥肌肉隆起的手臂,心念電轉,又覺得不是不可以。
他小時候在宮裡受了氣,哭唧唧地跑回去,黃公公還趴在地上讓他當馬騎呢。
絕對是百依百順,有求必應。
後來他過了垂髫之年,身量漸長,不好意思再折騰對方的老胳膊老腿,排解鬱結的方式就變成對月傷懷,卻不慎傷來傷去把自己折騰得嗝了屁。
如今雖然落魄,但是想要人哄的心思可半點沒落下。
夏雲則眼珠子一轉,打算生米煮成熟飯,遂打蛇隨棒上,興沖沖地說:「那你別舉太高,我怕撞到房頂。」
陸遠非手指一彈,賞他一個爆慄,夏雲則低叫一聲,委屈兮兮地看著他。
那表情彷彿在控訴:當初是你要舉高,舉高就舉高,現在又要彈寶寶,彈出一個包。
陸遠非覺得他可能真的喝高了,面對大齡熊孩子的胡攪蠻纏,他不僅沒發火,甚至有點想笑。
「那你想怎麼樣?」他乾脆在床邊坐下,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。
反正不管多晚睡,明早他還是會雷打不動地來掀被窩,到時候小教練不要哭給他看。
夏雲則捂著腦袋,生怕再作妖會被彈成番荔枝,只好退而求其次,轉進如風:「生日蛋糕我想要雙層的。」
煌世的員工生日福利除了老闆發紅包之外,就是公司訂蛋糕然後跟同事分享,他這幾天每天翻看蛋糕房提供的圖冊流口水,點了點人數,再想想同事們的飯量,驚覺十六寸的蛋糕可能都不夠他們搶。
他還想把剩下的帶回來擱冰箱裡慢慢吃呢。
於是仗著自己是兩朝元老,厚著臉皮向老闆要一個兩層蛋糕。
他沒要翻糖蛋糕已經很體諒老闆的錢包了。
陸遠非捂著嘴輕咳,表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,說:「行吧。」
他沒再嘲笑小教練杞人憂天,整個健身房除了夏雲則整天吃吃喝喝管不住嘴,其他教練可未必會捧奶油蛋糕的場。
看在他受了驚嚇的份上,哄他高興幾天又何妨?
夏雲則要完蛋糕,又要禮物,連結是沒有的,自己挑一件讓人代付款的話豈不是太直白露骨了?
他吞吞吐吐地表達了想要驚喜的願望,卻忘了「直男送禮有驚無喜」的鐵律。
陸遠非那點稀薄的耐性已經耗完了,為了把人哄睡,各種要求先應了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