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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裡冷氣開的大，頭越來越暈，她只覺得每一步都像踩在雲端上，虛晃的不行。

陳璐滿意地看了幾眼，走在前面給她帶路。

偶然回頭，發現潘婧竟然用胳膊輕輕蹭嘴唇上的口紅。

&ldo;幹嘛？&rdo;她吼了起來。

&ldo;太紅了，&rdo;潘婧說，&ldo;不好看，我覺得有一點點紅就行了。&rdo;

陳璐翻了個白眼：&ldo;相信我，紅些的才適合你，個土包子。你這長相，別想走清純蘿莉路線。&rdo;

其實真說起來，潘婧的臉是屬於有些清冷的長相，五官不大不突出但勝在精緻小巧，尤其是骨相完美，就好比在這之前，雖然陳璐怎麼樣都看不上她，但不得不承認，確實在某些光線下還真被她切切實實地驚艷了幾個瞬間，不然也不會花費功夫給她化妝看她究竟有幾斤幾兩。

若真要找個詞來形容，就是清冷復古。

清冷在於眉眼間，雖有瀲灩水光，但眉有所收，不過分凸顯。復古則在於濃密的頭髮，飽滿且微微向下的唇形。

極度東方，含蓄留白。

陳璐在心裡誇著，視線往下的時候落在她的胳膊上。

&ldo;你胳膊怎麼了？&rdo;

上面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口，因為沒處理的緣故還有些發炎化膿。

潘婧遮住胳膊：&ldo;之前被搶劫，在地上拖的。&rdo;

&ldo;沒弄藥？&rdo;

&ldo;沒錢。&rdo;潘婧緊張起來，如果因為這些，她不要自己了的話。

&ldo;我這兒有。&rdo;陳璐從包裡翻了幾張粉紅色鈔票，&ldo;去治好了再來。&rdo;

潘婧愣住。

&ldo;我要賺錢。&rdo;半晌之後潘婧才開口，&ldo;這個工作是月結還是次結？&rdo;

她太怕了。

只要一想到晚上得回到立交橋下睡覺她就渾身發抖，她生怕自己要是什麼時候睡迷糊了，滾到路邊，被撞死都沒人過來收拾，全當是個沒人要的叫花子。

她跟著母親過怕了苦日子，她想有錢，想住進大房子，想回去時舅媽他們也跟著自己有面子。

可她的幻想全打了水漂。

她現在沒

&ldo;次結。&rdo;陳璐說。

&ldo;那我能申請先拿一份工資嗎？&rdo;潘婧小心翼翼開口，&ldo;我先去短租一個房間，以後我賺的錢你先拿著，什麼時候還完了我再拿工資……&rdo;

陳璐看了她好一會兒，久到潘婧以為她不會突發憐憫之心了，她才從包裡又翻出好多張粉色鈔票來。

&ldo;以後，都靠你自己了。&rdo;

沒有誰靠誰的接濟過活，如果活不下去，那就死。

第四章

潘婧一直都還不知道，自己背上竟然還豁著一條大口子。

難怪這幾日總止不住的痛，她只當背上的小傷口太多太雜了，都顧不上來。

醫生拿了兩塊鏡子，換著角度讓她觀看背後的傷口，潘婧看了一眼，覺得有些可怖噁心便不想再看了。

只是……

她又回過頭：&ldo;會留疤嗎？&rdo;

醫生皺著眉頭：&ldo;留疤是肯定會留的，但要是好好保養照顧，也不會太大。我待會兒給你開點藥，對傷口癒合有好處。&rdo;

這麼一說，便是肯定會留不少呢。

潘婧不再多問，任他處理好傷口下樓拿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