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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果然記著，而且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，陸閒庭笑笑，低低的&ldo;嗯&rdo;了一聲，然後輕聲道：&ldo;九九。&rdo;

&ldo;什麼？&rdo;九九抬頭問。

陸閒庭揉了揉她頭髮，&ldo;沒什麼。&rdo;

九九&ldo;哦&rdo;了一聲，其實看懂他的欲言又止，只是不想揭穿，轉移話題道：&ldo;我該上去了，你剛不是也有電話。&rdo;

&ldo;公司的，沒事。&rdo;陸閒庭說的無所謂。

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這個老闆的，九九腹誹。陸閒庭像是看懂她想法，笑笑又道：&ldo;晚上是個飯局，推不掉。&rdo;

&ldo;那&rdo;九九皺了皺眉，本想說讓他別喝酒，話到嘴邊還是變成：&ldo;喝酒別開車。&rdo;

陸閒庭笑了一下，&ldo;知道了。&rdo;說著湊到她耳邊，&ldo;想管我就嫁給我。&rdo;

&ldo;誰想管你。&rdo;九九推他一下，&ldo;快走吧。&rdo;

陸閒庭只是笑，說走了，又補一句：&ldo;明天上午來接你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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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夜班，急診叫了一次，不知道是不是跑的太急，九九從樓下回來出了身虛汗，腦袋裡也嗡嗡的，喝了杯熱水才緩過來。

她捧著水杯出了會神，還是沒有睡意，索性出了值班室漫無目的走。護理站的小護士剛查房回來，見了她笑眯眯的打招呼。

&ldo;沒什麼情況吧？&rdo;九九隨口問。

&ldo;沒有，就是&rdo;小護士糾結了一下，&ldo;我剛看吳老太一個人坐走廊裡，叫她也不應。&rdo;

最近季老的情況是不太好，九九默然，&ldo;我去看看。&rdo;

信步上樓，遠遠的就看到走廊裡裡吳老太孤零零的身影，九九猶豫了一下，輕聲走近。

吳老太聽見動靜回頭，&ldo;秦大夫。&rdo;

九九點頭，&ldo;您叫我小秦就好。&rdo;她跟著在椅子上坐下，&ldo;天氣涼，您怎麼不進去休息。&rdo;

吳老太勉強笑笑，說沒事，&ldo;你別看我長得瘦小，火氣旺著呢，是小火爐，年輕的時候他總這樣說。&rdo;

九九知道這個&ldo;他&rdo;指的是季老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，吳老太卻自顧自回憶起來：&ldo;我們是火車上認識的，當時他哪像個公子哥啊，一件軍大衣皺巴巴的看著也寒酸，就說話聽著是個文化人。&rdo;

吳老太太像是憋了很久，想一股腦倒出來似的，九九隻靜靜的聽。

&ldo;我們那個年代，自由戀愛是個新奇詞，他家裡不同意，我爸媽也覺得丟人，我鬧了很久，離家千里，一個人到北京找他。他說不想耽誤我，說我跟著他不會幸福，我當時覺得他這人爛透了。&rdo;

&ldo;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，我發誓這輩子也不見他。&rdo;吳老太說著嘆口氣，目光看向病房的方向，&ldo;可是念啊，唸了一輩子，還不敢說出來，尤其他這人忒討厭，臨死了才想起我，你說他安的什麼心。&rdo;

九九默了一會，斟酌道：&ldo;季老他也一直在想著您。&rdo;

&ldo;有什麼用。&rdo;吳老太嘆氣，&ldo;人活一輩子，很多事就跟流沙一樣，抓不住的，漏在心底，硌得慌。但有意義嗎？&rdo;她搖頭，&ldo;沒有。&rdo;

&ldo;瞧我，一說停不下來。&rdo;吳老太笑笑，&l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