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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棠的神色，瞬息萬變，他剛才就認出來了月棠，她跳舞的模樣，她的歌聲，與柴窯鎮上唱《青花瓷》的少女如出一轍，若不是輕紗覆面，他幾乎可以確認，這就是那個林無念。

可是，她為何做了月滿樓的頭牌花魁呢？

月聆音？這，應該只是藝名吧。池澄附耳在子遲身邊低低說了一句，子遲面色未動，看著月棠的眼睛裡，多了幾分探究。

林無念？月聆音，看來，不是她啊。

不過，真的很像，像到，幾乎可以認成同一個人。

月棠和蕭品逸從臺下慢慢下來，重新回到筵席中，眾人打量二人相握的手，目光都有些曖昧不明，司徒秋水未多在意，想要鼓起勇氣跟子遲說點什麼，卻每每被他的冰冷漠然震懾，不敢輕舉妄動，整頓席上都在糾結，裴彥溪不比她那麼忸怩，大大方方地為白莫展布菜，似乎很是熟絡。

抿了抿嘴角，月棠輕輕笑笑，沒有說什麼，卻沒有注意到，白莫展那灼灼的目光，頻頻向自己射來。

“月仙子。”忽然，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，月棠一愣，抬頭，卻撞入一雙明亮清澈的星目，万俟子陽端著酒杯，靜靜地立於一旁，月棠一驚，連忙站起身來，俯身福了福：“昭王爺，民女……”

還未等她客套話出口，万俟子陽爽朗一笑，露出潔白的牙齒，月棠暗自心中感嘆，這皇室中的男兒，真是一個比一個好看。

“月仙子，本王有個不情之請，還望月仙子給本王一個面子。”

話語一出，酒席上瞬間安靜下來，本來在聊天的幾人也停下，扭頭看著子陽，不知道他要玩什麼花樣，子遲懶懶地抬眼看他們一眼，沉默地啜了一口酒，裴彥卿目光閃爍不明，看著子陽對月棠熱絡的模樣，心理咯噔一下。

莫非，子陽認出那個‘他’了不成？

“不敢當，昭王但說無妨。”

雖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，月棠還是禮貌地回答，垂著頭不敢看他，害怕‘葫蘆娃’發現自己就是那天女扮男裝的‘林無敵’，那可就囧大了！

“能否請你，將面紗摘下，讓眾人一睹芳容。”

他的聲音不低，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，太子和端王眼中露出了驚喜好奇，他們也很想知道，這個名聲在外的仙子，究竟有多美。

眾人一齊沉默不語，靜靜地看著月棠，感覺到目光齊刷刷地掃射過來，如芒在背的她有些不自在，硬著頭皮向蕭品逸投去求救的神情，他只能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無奈表情，月棠低低嘆息一聲，頓了片刻，抬手將薄紗輕輕摘下，露出一張堪比天人的絕色臉龐。

那一刻，她聽到了吸氣的聲音，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角，強自做出鎮定的模樣坐下，不理會傻掉了万俟子陽，盈盈一笑，更惹得万俟子照心中大動。

真是人間絕色！

子遲沉默地看著她，流光溢彩的墨眸中，露出點點興味，卻仍舊不為所動，自顧自地喝酒，裴彥卿含笑，愉悅地端起酒杯對著月棠，她回報微笑，輕輕抿了一小口，一旁的白莫展已經很不開心，對著這麼多人又不好發作，只有悶悶地喝酒。

司徒秋水也很震撼，自詡美人的她似乎也沒料到，這個月聆音，會有如此動人的絕世臉龐。

跟她一比，自己好像遜色了幾分呢。

而且……失落的她偷偷看了子遲一眼，他看著她的眼神裡，似乎多了幾分光彩。

那種光彩，從未在自己身上流連。

一直沉默的八公主，此刻卻忽然對著月棠，神情倨傲，似乎微微有些不屑，卻又不得不承認，在場所有的女子加起來，也比不上月棠一人姿色傾城。

“月姑娘，既然如此動人之姿，且歌舞超群，為何流連於風月場所，那種地方？”

她說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