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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備也抬起頭,空虛地嘀咕:
『不過,人心應該是無法簡單定論的。』
『因為無論鬼還是菩薩,都是來自人……』
『松月老房主說,瑞祥房是地鼠洞──或許每個人都象是地鼠,無法看清對方真實面貌,只能在黑暗中用鼻子相互嗅聞,用爪子撥開泥土,努力活下去──』
所以才會不時有人誤入歧途,一旦走進歧途深處,就聽不到別人的聲音。
此時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,我低頭一看,原來釋迦成道會已經結束,信眾們三三兩兩走出瑞祥房,彼此談論著今天接下來的活動和最近醃漬的醬菜味道。這種光景格外親切,也格外令人感動。
真備離開欄杆。
『我們走吧,櫻川先生應該已經到了。』
我們走下外陣的階梯,隨著擁擠的人潮走出瑞祥寺。近江交通的計程車停在鋪著圓石的工房角落。
『謝謝各位每次都叫我的車,我剛到。』
一頭花白短髮的櫻川先生搖下駕駛座旁的車窗,露齒笑了起來。我們請他送我們去車站。
『辛苦了。』
我無法正視他的臉。各大媒體已經大幅報導了瑞祥房發生的事,他一定也已經知道摩耶的事。我忍不住想起第一次來瑞祥房時的情景。他和摩耶分別從駕駛座探出頭,像很熟的親戚般談笑著。
我決定絕口不提這件事。
『餵!你們別走!』
這時,身後傳來一個聲音。
『啊,是唐間木先生。』
『真的耶,發生什麼事了?』
『他想和我們擁抱道別嗎?』
身穿灰色工作服的唐間木老爹從通往瑞祥房的山路上跑了過來,手上並沒有拿掃帚。
『啊喲啊喲,哈,終於、追、上了……』
唐門木老爹喘著粗氣,雙手撐在膝蓋上。
『刑警先生、來了,我告訴、他們,你們、剛走,他們說、想和你們、打聲、招呼。』
『是嗎?他們在哪裡?』
真備問道,唐間木老爹仍然彎著腰,用右手的大拇指指向背後。谷尾刑警和竹梨刑警悠然自得地從山路上走了過來。
等到他們走近時,真備說:
『你們竟然把老人家當跑腿的,太不像話了吧。』
兩位刑警來不及回答,唐間木老爹就突然直起身體,瞪著真備說:『我才不是老人家!』
『啊,對不起。』
唐間木老爹的態度,就像小學生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一樣。
『其實我們有阻止他。』
谷尾刑警苦笑著說道。
『結果,唐間木先生跑得飛快。』
竹梨刑警摸著像茄子般的臉說。
『谷尾刑警、竹梨刑警──這次的事,我在有些地方攪了局,真的很抱歉。』
真備向他們低頭致歉,兩名刑警各自露出複雜的表情,互看了一眼。他們沉默了好一會兒,好像在思考該怎麼說,最後谷尾刑警開口說:
『嗯──我覺得我們以後還會在其他地方見面。』
真備點頭回答說:『我也覺得。』然後,轉頭對唐間木老爹說:
『唐間木先生,你也很辛苦。瑞祥房應該會有一段時間無法平靜吧。』
『對啊,不過,反正不管怎麼說,都會那個啦。』
唐間木老爹含糊其辭,茫然地移開目光。或許是因為光線的關係,他的眼中似乎泛著淚光。
『摩耶以後也不會傳簡訊給我了……』
『唐間木先生,聽說你和摩耶小姐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