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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手心溫暖,得體地將將貼著他的掌心。
儘管陸殊與師兄弟們玩鬧時也常有勾肩搭背摟摟抱抱的,但這種貼掌牽手還從未有過。
有些過於親密了。
他有一瞬間的愣神,就在此時,少年低頭在他手腕咬了一小口。陸殊吃痛正待縮手,少年已抓著陸殊的手往劍心滴了一滴血。
不問而伺機取血,是為侵犯,陸殊倒是沒有立時破口大罵,他微微一怔——想起在上邪經集閣中有關劍靈的記載,說是劍主以己血勸慰劍靈,再以新人之血祭劍靈,劍靈便能接納新人。
沒想到,有生之年居然有機會見識這等奇技,他驚得非同小可,道:「你方才是在教劍認人?」
少年淡淡道:「是。」
陸殊追問:「此劍既能認人,怎會無靈?」
少年重複了之前的回答:「不算有靈。」說完見陸殊愈發不解,斟酌了片刻,補充道:「是借靈。」
陸殊所閱修劍之書甚多,他一點便知,又道:「你有兩把劍,這把新劍是借的舊劍的靈?」
少年點頭。
陸殊目光霍地一跳,心中震驚之情,實在難以形容。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指著那把舊劍道:「你這把舊劍,是何方神聖?」
少年沒有直接回答陸殊,而是先回頭靜靜瞧了一眼舊劍。
人與劍皆是無言,然而陸殊卻非常確定,這一人一劍之間方才有對話。
或許旁人看不出,又或許旁人看出了也並不知其中關隘,但陸殊熟讀上邪經集閣中的劍經,他知道人與劍形成此等對話便是意念相通。
而人與劍能意念相通,人必定不是常人,劍亦必定不是常劍。
從而也就理解了少年不肯將劍的來歷相告,想來此劍是有非同尋常之處。
對於一個劍迷而言,見到此等情景,其激動之情無異於財迷見到了寶藏,陸殊幾乎是顫抖著道:「這把劍的劍靈,是靈是仙?」
少年不置可否。
陸殊不禁想的遠了,越想越是驚嘆,他心如擂鼓,道:「史載有靈之劍共有二十四把,藏的藏、匿的匿、殞的殞,當世現存僅有四把。以景行宗臬司劍為首,而後是洞樞真人的扶傾劍,芙蓉山鎮山之寶拒霜劍,還有一把流落江湖的風呤劍不知去向。而世傳風吟已隨劍主殞落,你這把劍形制古怪,遍身是鏽,且不曾有過動靜,像是劍靈有損,此劍可是那風呤劍?」
世存四把靈劍,除了風呤劍不知形容,臬司劍肅殺冷冽,扶傾劍柔嘉淡泊,拒霜劍清雅絕俗,都是眾所周知的,且都與此劍沒有相似之處。陸殊排除了以上三把,猜測那把舊劍是不知所蹤不知何形的風呤也算有根有據。
那少年緩緩搖了搖頭。
陸殊陷入疑惑,但他沒有疑惑太久,畢竟史載有靈之劍有二十四把之多,誰也不知道某把靈劍又重現江湖然後被哪個有緣之人撿得。
既然少年不願明說,陸殊便也不再追問此劍來歷,而是問出第二個疑惑:「你與那把新劍第一回 說了什麼,它拒了你?」
少年道:「我請它載你。」
「竟是與我有關。」陸殊是劍迷,臉上顯出激動之色,又道,「那麼,它為何拒我?」
少年道:「它不曾載過生人。」
陸殊道:「之後你又說了什麼,它又轉而肯載我了?」
少年不自在地扭頭不答。
陸殊好奇得心癢癢,追著問:「你說說罷!」
少年只冷冷道:「你不必知道。」
陸殊纏問:「你說的話肯定與我有關,我當然有必要知道!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麼說動劍靈的。」
少年臉色微微一變,只冷硬地道:「與你無關。」之後緘口不言,陸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