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頁(第1/4 頁)

黑蓮嘲諷一笑，茫然道：&ldo;我的元神崩析，多次奪舍，命魂也千瘡百孔。這怕這具殼子是我最後一次奪舍了。&rdo;

我聽他這語氣，不僅有些急了：&ldo;你、你會死？這……千年之前你可以布聚魂陣，如今再布一次又如何？一定還有別的法子。&rdo;

黑蓮輕輕搖頭：&ldo;來不及了。我爭了幾千年，只有我一個人。你可知我有多恨你？你什麼也沒做，你什麼也不必做，便有這些人為你出生入死，一定要救你一命。我以為我不會輸，我卻鬥不下去了……&rdo;

我從來沒聽黑蓮用這種語氣說過這種話，黑蓮他一向是最倨傲最要強的，他從來不求人，也從來不肯說一句好話，可現在他竟然說來不及了。我忽覺心中絞痛，慌道：&ldo;並非如此，天下之大，不是隻有河圖才能救人性命，你不放棄，還會有機會！&rdo;

黑蓮默默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，將手伸向我。我原以為他會掐住我的脖子，但是他手指只是在我脖頸上輕輕劃過，便繞到我背後抱住了我。

我愣住了。黑蓮他，從來不會這樣對人示好、示弱。他是真的……真的……

黑蓮摟著我，將頭輕輕擱在我肩上，道：&ldo;我想過無數次，殺了你，將你千刀萬剮，將你的魂魄一片一片撕碎，叫你後悔當日對我的作為……我卻獨獨沒想過我竟會救你。這樣也好，你若死了，便再也沒什麼煩惱，並將我拋諸腦後……只有你活著，我才能叫你悔，叫你痛。&rdo;

我顫抖的說不出話來：&ldo;黑蓮，你不能……你……&rdo;

黑蓮輕輕將手摁在我的心口，我忽覺一陣劇烈的灼痛，不知他究竟做了什麼，痛的我幾乎要叫出聲來，卻咬牙硬忍了下去：&ldo;黑蓮……&rdo;

黑蓮輕聲道：&ldo;我知道，你一向看不慣我的作為。我害了無數人，我算計了無數人。可到頭來，我把它讓給了你，那些惡果便都記在你的頭上，你說好不好？你難過，我便開心了。&rdo;

我心口痛得彎下腰去，說不出話來。

黑蓮道：&ldo;你說，你從不欠我什麼。可如今，我叫你不得不欠，你一輩子也忘不了我，你的因果在此，怕也不能飛升成仙，永遠地困在紅塵中，可好？&rdo;

我顫抖著摟住黑蓮，黑蓮卻抓起我一隻手，將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上。

突然，黑蓮拉著我的手用力先前一伸，我終於忍不住叫出聲來‐‐我的手穿過了黑蓮的胸膛！

我不可置信，猛地掙開了黑蓮下在我身上的禁制，將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摟入懷中，痛心疾首道：&ldo;你在做什麼！&rdo;

黑蓮倒在我懷中，瞳孔已然潰散，茫然地微微笑著。

我連忙對他使用治癒的法術，可是他的靈力和氣息越來越亂、越來越散，已顯出迴天乏力之態來。

我顫聲道：&ldo;黑蓮，你怎麼那麼傻？&rdo;

黑蓮顫抖著抬起手，扯開我的衣襟。我低頭一看，方才的灼痛，原來是他在我心口上印了一朵蓮花圖騰。就為了這個圖騰，他窮盡了他身上僅存的靈力。

黑蓮的嘴唇微微顫動，他已虛弱地發不出聲來。我彎下腰，將耳朵貼到他嘴邊，只聽他一字一頓道：&ldo;靈……虛，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