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頁(第1/3 頁)

油紙包還熱著，他遞過去，想了想，還多拿了一個玉瓶：

&ldo;此為櫻露，一滴便可生津。&rdo;

櫻露？

用來解渴豈非暴殄天物？放在入元境的小修士手中，一滴便可供其修煉上三日。這一小瓶，約莫百滴不止。

鄭菀慎而又慎地接過去：&ldo;崔先生你呢？&rdo;

&ldo;我已闢穀。&rdo;

&ldo;何為闢穀？&rdo;

&ldo;我等修者到一定境界，便無需再進食，此為闢穀。&rdo;

&ldo;崔先生果真是餐風飲露的仙人？&rdo;

鄭菀倏地抬起頭，一張小臉幾乎在放光，&ldo;當真厲害。&rdo;

崔望轉過頭去，恰有獵獵山風颳過，撩起他長發一角，露出掩在發下的右耳，鄭菀發覺，那耳尖竟有些紅。

&ldo;崔先生，可否也教菀娘闢穀？&rdo;

鄭菀雖觸動於他的行為，卻絕不會忘了自己的目的，打蛇隨棍上地道，&ldo;不是那些仙人術法，能闢穀便好，否則……在此地怕是要拖累崔先生。&rdo;

崔望看她良久，便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時，突然反問：

&ldo;你很想學？&rdo;

鄭菀坦然地點頭：

&ldo;想。&rdo;

&ldo;崔先生，菀娘不想如這地上的螻蟻朝生暮死，想長長久久地追隨先生左右，便是為奴為婢也使得。&rdo;她小心翼翼抬起頭，一雙眼裡彷彿盛滿深深淺淺的情意，試探般地問，&ldo;崔先生，你說……好不好？&rdo;

好不好？

好不好。

崔望嘆了口氣：

&ldo;不好。&rdo;

鄭菀咬緊了唇，她嘗到了一股鐵鏽味，這人，當真是油潑不進的刺蝟，&ldo;莫非崔先生不想要菀娘追隨左右？&rdo;

&ldo;即使為奴為婢？&rdo;

&ldo;即使為奴為婢。&rdo;

鄭菀抬頭，斬釘截鐵地道，可她發現，此時竟看不懂崔望面上的神情，他像是覆了厚厚一層面具，所有的一切，都是模糊的。

她辨認不清。

&ldo;可菀娘你的眼神告訴我，你不情願。&rdo;

崔望看著她，緩緩道。

鄭菀下意識彎起嘴角，眉眼都是恭順馴服的弧度，她對著鏡子事先練過無數回，阿耶說，很是得她阿孃的精髓。

可崔望卻不再看她，御風便落，踏於長劍之上，倏忽便消失在了眼前。

鄭菀嘆了口氣，攀著老松樹枝幹緩緩坐下：

&ldo;他不信我呢。&rdo;

&ldo;其實若我是他，恐怕也不信。&rdo;

鄭菀自言自語道。

拆開溫熱的油紙包，醉燒雞還保留著剛出鍋時的薰嫩嚼勁，她小口小口地吃，吃到雞骨時，不知怎的，突然想到崔望那露出森森白骨的右手，一下子便失了食慾。

&ldo;怎不吃？&rdo;

才在崖頂出現的無臉怪物無視金罩，猛地趴在了她背上。

鄭菀&ldo;啊&rdo;地叫‐‐沒叫出聲，嘴巴便被一股力道給捂住了。

&ldo;莫怕，莫怕，我沒有惡意。&rdo;

無臉怪物的頭無視常理，突地伸長扭到她臉前，跟她面對面。

鄭菀頭皮都快炸了，雞皮疙瘩一粒粒滲出手臂，她能感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