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頁(第1/2 頁)
眾人聽他這麼說,騷動的心稍稍安頓,接二連三的魚貫而出。只餘他跟前的姚湘湘欲言又止。陸清吟抬眸厲色的看了眼姚湘湘,姚湘湘立刻像被驚住似的疾走如飛。
陸清吟難得睡了個安穩覺,尚在和睡意纏綿的中,鑽心的刺痛從腳底一路歡聲笑語的到達腰部,整個下半身都處在癲狂的疼痛中。
他措不及防,疼的聲音都變了,「啊。」
門立刻被敲響,同時傳來年初毫無波動的詢問:「將軍?您怎麼了?」
陸清吟沒回他,因為疼痛讓他變了樣,不找點東西咬著,一口小白牙都得遭了殃。他聲嘶力竭的咬著被角,感覺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,順著眉心鼻樑,一路暢然流下。
那股鑽心的疼就和二八月天的太陽似的,時有時無。發作起來讓他疼的恨不得一頭撞死,不發作的時候安穩無恙,和個正常人似的活蹦亂跳。
當然了,陸將軍已經跳不起來了,他的腿一直折著。
過了大約半小時,那股疼痛再也沒發作。陸清吟擦擦汗,攤平身子喘著粗氣。他想,原主人到底
經歷過什麼?明明沒有知覺的下半身,卻折騰的他死去活來。
「年初。」他聽見自己嘶啞著聲音喊道。
門外的年初推門而入,卻不站到他面前,進門兩步,關上門,遠遠的站在門邊,垂首聽命。
「大夫跟來了嗎?」他掙扎著坐起來,被衣服弄的手忙腳亂,亂七八糟的穿了一次後,他放棄跟
衣服作鬥爭的道:「來,給我穿衣服。」
年初神色微動,抿緊了唇,不肯上前一步,他期期艾艾道:「有,這就給您去請。」
說完就要開門退下,陸清吟覺得年初的反應奇怪,斷章取義的只聽了前一句,後一句似泥牛入海,他不想讓人以為將軍是個日上三竿還不起的懶貨,他又重複道:「年初,伺候我穿衣。」
年初開門的手僵住了,面色如土的走到陸清吟床前,像戰前英勇就義的小兵,無端的讓人覺得他此時身陷絕境似的。他擋住年初舉著衣服,就要往他身上套的動作,指著衣服道:「你把這些衣服穿著順序擺好,我自己穿。」
年初愣了下,像是沒聽懂他的話,痴呆的程度讓陸清吟懷疑昨晚上機智靈敏的是他的同胞兄弟。
「沒聽懂?」陸清吟眉頭一皺,打算再給年初說一遍,年初卻馬不停蹄的點頭,反射弧跑完八百公里找回了智商。手腳麻利的給他擺好衣衫,儘管年初對他此舉有過疑惑,但勝在陸清吟常年出麼蛾子,他摸不準這會不會是陸清吟新發明的整蠱玩法。
「去請大夫吧。」陸清吟不急不緩的穿著衣服,慢條斯理道。
年初得了赦令,健步如飛的消失在陸清吟面前,陸清吟穿好衣服又犯了難,半身不遂的人,怎麼在無人幫助的情況下,挪到五步遠的椅子上?他覺得讓年初去找大夫的時機不大合適,好歹得讓他把陣地從床挪到椅子上吧?
年初的速度很快,這點無需質疑。前後不超過一刻鐘,就帶著個身著奇裝異服的男人回來了。男人一臉茂盛的絡腮鬍,幾乎把他整張臉長滿了,遠看像是一頭獨立行走的大猩猩,其身材高大,虎背熊腰,頭上扎著不計其數的小辮子,光從背影來看,包治百病。
「將軍,苗淼繆到了。」年初通報一聲後,退居一旁,默不作聲的對苗淼繆使了個眼色。苗淼繆福至心靈的上前一步,跪倒在陸清吟床前。
「將軍啊。」苗淼繆一開口,陸清吟的靈魂晃悠悠,他沒想到一個大夫,一個看起來很粗獷的大夫,有著一腔繞指柔的好嗓子,雖然對陸清吟來說,嗓子好與否並無大礙,但出谷黃鶯總比嘶啞粗糙好入耳的多。
陸清吟神色不動,高深莫測的一挑眉,不欲多言的樣子活靈活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