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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去吃飯嗎?」他問。
外套上似乎還殘留著少年的體溫。
遲揚看著他,嘴角一彎,點了點頭。
作者有話說:
遲揚:撩不過,真的撩不過……
第8章 傷疤
和遲揚「同居」之後,何弈很少再去網咖走流程,放了學直接跟他一起回家,十分鐘的路程剛好夠抽一根煙。到家以後遲揚回房間洗澡,客廳只留他一個人,要看一會兒書或是接著寫作業都隨他,別墅區安安靜靜,也不會像在人聲喧雜的網咖那樣,想看看影片都嫌吵。
然後他會在遲揚家的沙發上睡一會兒,到凌晨四五點醒來,悄然離開。
遲揚對此從不過問,他想幾點走就幾點走,只是天台那一吻過後,這種縱容似的不過問又發生了微妙的變化——遲揚開始給他帶早餐了。
這件事其實很奇怪,一個十天裡八天都在睡過頭、剩下兩天到了學校接著睡的不良少年,居然也有早起替人買早餐的閒情逸緻,並且一天一換,絕不重樣。
幾天之後他還靠自己的觀察,得出了何弈喜歡喝甜口豆漿、不吃辣以及比起肉餡更喜歡素餡包子的結論。儘管何弈這個人極有教養,除了吃不下,通常是給餵什麼就吃什麼,並不會明顯地表現出口味偏好,但一週的試驗期過去,遲揚帶給他的早餐就已經從一開始的「給都給了,吃吧」變成了「好像味道都不錯,分量也正好」。
雖然這人說著給他帶早餐是因為自己飯卡丟了懶得補,一天裡剩下兩頓都要刷他的,但實際上做的顯然比嘴上說的多。每次何弈在周圍同學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從他手裡接過早飯,還是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,忍不住彎一彎眼角,感到莫名的愉悅。
——隱秘而得意,只有彼此知道原因的愉悅。
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兩個人其實有相似的地方,卻又不完全相似。至少他不覺得一個差生能這樣堅持每天早起,除非確實有那個自律的能力。
即使遲揚真的不聽課、回家打遊戲到半夜,連數學題都看不懂,但他身上始終有一種與身份標籤格格不入的東西——就像十幾年前那個髒亂孤兒院裡的孩子,明明渾身傷痕,卻保持著最基本的整潔乾淨。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銳利傲氣釘在他骨頭裡,如同狼永遠不會與群犬共沉淪那樣,不管表現出來的樣子有多惡劣不堪,他心底裡還是那個乾淨堅韌的少年。
似乎跟自己恰好相反,又好像有所重合。
何弈想著,趁早自習還沒有開始,慢條斯理地一口一口啜熱牛奶——遲揚帶的,昨天是豆漿,今天又換了口味。剛剛被他在心裡剋制地誇了誇的那位現在戴著兜帽,以一種十分放鬆且旁若無人的姿勢趴著,已經睡著了。
算了,多餘誇他。何弈搖搖頭,翻出昨晚沒看完的課本,接著預習。
這是很平平無奇的一天,月考剛剛過去,成績一科一科的出,把一天分割成不規則的幾塊,在等待成績的焦急和得知成績的釋然間更迭轉換。
不過何弈對此向來淡然。他不是什麼絕頂聰明的,也沒有真的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,成績在這所中流學校的中流班級裡保持著第一,年段前幾名,異常穩定。這種穩定與他溫和文雅的氣質相匹配,十分省事,不用擔心鋒芒太過招致麻煩,也能姑且擔得起優秀二字,在老師家長面前交差。
如果他不抽菸、不逃課、不去網咖過夜,也不遇到遲揚的話,這樣平穩而一眼能望到頭的人生,大概就是他的歸宿了。
上午四節主課,然後是自習。遲揚趴在他邊上,就這麼毫無負擔地睡了四節課,在第五節 上課鈴響前「恰到好處」地醒了,直起身子伸了個誇張的懶腰,喉嚨裡輕微咕嚕了一下,有點兒像剛剛睡醒的毛蓬蓬的狼。
然後他站起來,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