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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回家。我這人就是這樣,精通各種方式的不告而別。
以前我有段時間有點心理變態,整夜整夜地失眠,常開啟電視看地方臺的深夜情感節目,看各種掙紮在社會底層的人上節目哭訴,&ldo;他不愛我了&rdo;&ldo;她出軌了&rdo;&ldo;他整天打我我還是離不開他&rdo;,這個節目的中心思想,用一句話可以概括,叫做:再蠢的人都有性生活。
人性好像天生是賤的,很多人喜歡上一個人,就好像把腦子都交了出去,不管別人對自己怎麼壞,都沒法下定決心離開。我雖然沒有這麼蠢,也心有慼慼然。
談戀愛是一件高風險而無收益的事,越是聰明的人,到這時候就越可憐,因為明明清楚後果,卻還是一往無前。整個華天我最尊敬的人其實是葉霄,真正的天才,狐狸一樣聰明。然而每次聶靖和人傳出新緋聞,他眼睛裡的光還是跟晴雨表一樣暗下來。
喜歡人這件事,其實是把自己的胸膛剖開,拿出自己的心臟,雙手交到別人手裡,別人會怎麼對待,視若珍寶還是棄如敝屣,捧在手上還是用腳碾碎,都是你無法掌控的事。
運氣好一點,兩情相悅,不過是錦上添花。萬一中頭獎,明珠暗投,後果卻是毀滅性的。
我不像紀容輔一樣做金融,卻也懂得這風險收益比不划算。
但是道理是道理,森嚴得像鐵石,牽扯上紀容輔,他笑起來的樣子,眼睛裡的光,上一秒還可以輕易觸到的呼吸和心跳,像石塊的fèng隙裡長出植物,一切都生動起來。
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,乾脆一走了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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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停車。&rdo;
我在那一大片薔薇面前下了車,下過一場雨,花落了不少,其實白天看,這裡沒什麼好看的,葉子上都是灰塵,地上還有汙水攤,昨晚上的美好記憶更像個錯覺,就跟畢業了之後回憶起母校都自帶柔光濾鏡一樣。
我繼續往前走,下午的城市有點發蔫,天快黑了,昨晚那個彈吉他的小子又在那唱歌,琴盒擺在面前,裡面零零散散幾張紙幣,大概也就夠他來回坐個公交。
我從他面前走過去,他抬頭看我一眼,繼續半死不活地唱著他那酸溜溜的民謠。
我走了兩步,忽然轉身,走到他面前。
&ldo;吉他。&rdo;
他愣住了,近看起來更年輕了,上大學的年紀,嘴唇上還有軟軟的鬍子,又瘦又髒,t恤領口都舊得跟幹木耳一樣了。
我再說了一句:&ldo;吉他!&rdo;
他真的把吉他交了出來。
窮逼一個,還敢彈gibn,這把琴也快上萬了,沒窮死算他走運。
我接過吉他,開始彈元睿的曲子,彈輪指,掃弦,pal ute,彈從我腦中一閃而過的搖滾段落,彈我聽過千百次的eric clapton的lo……
路過的人嚇了一跳,大概當我是瘋子,這個吉他手聽得出我用的技巧,一臉目瞪口呆。
然後我把吉他還給他,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所有的錢,扔進他的琴盒裡。
&ldo;這就是你這輩子能靠音樂賺到的錢了。&rdo;我平靜地告訴他:&ldo;你彈的太垃圾了,唱得比哭還難聽,回老家找個好姑娘結婚吧。&rdo;
然後我繼續往前走,直到聽見那年輕人不敢置信的聲音。
&ldo;林睢?&rdo;
我有預感會發生什麼,但我還是轉過身來,看著那年輕人一臉驚喜地朝我追過來。
&ldo;真的是你,林睢,我是你的粉絲!&rdo;年輕人連表也不要地追了上來,激動地看著我,他的眼睛裡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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