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柔的弓。
我其實很久沒彈過荒年了,手有點生,中間還忘了一段旋律,我其實很少彈自己以前的曲子,做音樂的還是朝前看比較好,以前的東西基本都是垃圾,我現在看我十八歲寫的歌,就感覺蒼白得像一張紙。
彈了半分鐘,葉蓁的手機響了,她按掉一次,手機又鍥而不捨地響起來。
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手機,接了起來,一邊走一邊往外面穿衣服,看來是經紀人的電話。
我繼續靠在床上懶洋洋彈著吉他,其實我什麼事都不做的時候腦子裡反而混亂,手上彈著吉他或者做著菜的時候最放空,彈了一會兒,門被推開了。
&ldo;我要回去了,工作室有點事。&rdo;葉蓁從門外側過一半身體來跟我說話,她還套著我的襯衫,袖子又寬又大,只露出一點手指尖,銀色頭髮亂糟糟的,笑起來仍然跟女孩子一樣天真。
她大概把我當成文欣那種和商業化勢不兩立的腦殘文藝青年了,每次有商演或者飯局都不敢在我面前提,我也懶得揭穿她。
&ldo;送你下去?&rdo;
&ldo;不用了,估計下面狗仔隊也到了。&rdo;她不知道在想什麼,雙手縮在袖口裡耷拉著,姿勢和作揖的小狗如出一轍,在房間走了一圈,大概是看衣服扔得滿地都是懶得撿,乾脆懶洋洋靠在了門口:&ldo;要不我穿這件襯衫走吧。&rdo;
&ldo;我無所謂。&rdo;
我以為她說說而已,誰知道她真的跟得到我許可一樣,把襯衫袖口挽起來,然後不知道從哪裡抽了根腰帶,往腰上一束,把襯衫下擺調整到剛剛遮住大腿的長度,就開始穿內褲了。
我默默爬起來,替她把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撿了起來,放回她包裡。
她已經穿好鞋子,仍然矮我半個頭,站不直的樣子,斜靠在門上。
&ldo;不來個告別吻?&rdo;
我去把吉他放回琴盒裡,然後把琴盒掛在了她肩膀上。
&ldo;路上小心。&rdo;
葉蓁的眼睛瞪了起來,像是要說什麼,但是她終究是聰明人,什麼都沒再說。
&ldo;等我忙完這一陣,再來找你玩。&rdo;
&ldo;好。&rdo;
☆、夏夜
半個月假休完,我又得回去錄節目了。
演播廳還是老樣子,一堆混日子等死的人,就負責二號機位的副攝影師小於有點出息,北電畢業的年輕人,雖然進了體制內,還是挺努力,常常去外面接私活。他是小半個文藝青年,會畫畫,會彈吉他,很喜歡當時我們一起選秀的元睿,還問我要過元睿的簽名。
臺本上的菜是夏天清涼降火的菜,我錄了龍井蝦仁,釀苦瓜,一道馬齒莧的醬菜,這是三期的節目,錄完已經是深夜了,節目組都有氣無力地圍上來吃菜,反而是小於獨自在一邊收起了器械。
我煮菜煮飽了,自己倒了杯水喝,拿個蘋果過去找小於說話。
&ldo;怎麼不去吃東西?&rdo;
他低頭收拾著器械,他其實長得很瘦弱,弓著腰,脊椎骨一節節地從襯衫下凸出來。一般慣例是一號機位負責近景,因為做菜要在流理臺附近移動,扛著幾十斤的機器從不同角度拍,攝影組欺負他資歷淺,讓二號機位負責近景,一號機位的張靖就架起來拍全景就好,動都不用動。這兩年sv臺和華視越高越娛樂化,圈子裡什麼妖魔鬼怪都出來了,電視劇爛得不行,還有人懷念朝廷臺當年一統天下的盛況。殊不知朝廷臺現在官僚到極點,一個人做事,倒有九個人在尸位素餐,再好的政策和資源都扶不起這隻阿斗。不如乾脆爛到底,也許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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