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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直勾勾的看著遠方,似乎透過那深牆看見了自己的愛人,他就像多年前一樣,憨笑著向她走來。
你問我她不痛嗎,我會告訴你她痛,很痛,可是她笑著,不讓眼淚掉下來,她要以最美的姿態去和她的愛人相會,她要盛裝嫁給他。
隨著刀子的一起一落,血肉橫飛,累累白骨漸漸露出來,鮮血從她的身上往下流著,經過那些符咒時卻自發地避開,不多時房間裡被鮮血所覆蓋。
詭譎艷紅的符咒上方隱隱傳來一股黑氣,黑氣順著鮮血進入女子的破爛不堪的身體。她輕呼了一聲,像是用盡所有力氣一般看著窗外,然後緩緩倒在血泊中,一滴淚水從睜開的眼中滑落,混在血水中。
鮮血順著門扉流出門外,一聲尖叫驚醒沉睡的人們
遠在芷汀島上的女孩蜷縮在牆角,她突然抬起頭,空洞的眼睛望著窗外,臉上傳來一絲濕意,她哭了,可是她靜靜的坐著,望著窗外,口裡哼著母親教的小曲,麻木的臉上卻布滿淚水。
羅舒衫忘了很多事,她只記得自己的名字,有一個師傅,師傅叫裘高傑。
師傅對她很好,很溫柔,她會給她買糖葫蘆,買小泥人,可是師傅不准她出去,她只能呆在一間小房子裡,房子很黑,只有一盞微弱的光芒。
她平日總是坐在角落裡,蜷縮著膝蓋,一次又一次的咬著自己的指甲,哪怕鮮血橫流,她還是一次次的去咬。
她以為她會永遠呆在那個房子裡,呆在那個角落。
直到一日,師傅笑著開啟了房門,明媚的陽光灑滿了小屋。
我總是嚮往陽光,可是當獲得陽光的時候我卻發現,我很害怕,陽光太過溫暖,溫暖到我捨不得離開,溫暖到我再次進入黑暗的時候,無措迷茫。
沒有見過陽光,我又怎知黑暗。
師傅牽著我的手,臉上是從未見過的絢爛,我知道,他很高興。
師傅帶我走進他的房間,房裡琳琅滿目全是藥,桌上有正在煮著的藥,房間的中央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桌子,桌上鋪著白色的錦布,躺在上面不免有些昏昏欲睡。
「衫兒,師傅正在煉製一種藥,衫兒可以給師傅試藥嗎?」師傅站在桌前看著我溫柔的說道。
我躺在桌上,看著他,點點頭。
師傅對我的反應很滿意,他摸摸我的臉:「待明日,師傅給你買糖葫蘆」
糖葫蘆?
我看著師傅,腦中回想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,試了藥就可以吃糖葫蘆試了藥師傅就會高興
師傅拿過一顆黑色的藥丸放入我的口裡,藥丸很苦,整個口腔裡全是苦澀的味道,就連想著美味的糖葫蘆也驅散不了。我看向師傅,他正一臉期冀的看著我,於是我將藥丸吞下,朝他咧嘴笑著。
師傅抬起手放在我的頭頂,一股溫熱的感覺頭頂向身體裡蔓延。
我抱著肚子,蜷縮著身體,痛苦的在桌上低聲呻吟著。
我很痛,肚子裡就像有火在燒一般,內臟發出熾熱的痛,全身的細胞都在訴說著疼痛,我想喊,可是嗓子似乎也被燒壞了,撕裂的痛著發不出一點點的聲音。
嘴唇被咬破,鐵鏽味在口中蔓延,眼淚模糊了視線,朦朧中我看著師傅站在桌前,我就想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朝他伸出手,可是師傅卻靜靜的站在那裡,不言不語。
我想要告訴師父,糖葫蘆我不要了,我不試藥了好不好。
我想告訴師傅,我好疼,我想要回小屋裡。
我想告訴師傅,我好像快死了。
可是我只能看著他,疼痛著,絕望著。
我忘了這場痛苦持續了多久,只依稀記的,失去意識前我看見師傅滿意的笑容。
從那次試藥後師傅便將我帶在了身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