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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今日來到的是第五層，這一層收納的皆是兵書，應如墨也不知道兔崽子怎麼會突然來興致看這些，以往他都是呆在第七層看那些前朝史書。

小安子點著燭火，幫他二人續上茶水，留有一鼎八寶鏤空小香爐，便退去門邊守著。

應如墨沒有看書的興致，自己跑到桌案前隻手撐著下顎眯著眼假寐。

凌未取了幾本兵書，安靜的席地而坐。

耳畔唯有燈火燃燒的聲響，昏黃溫和。除了這些還有書頁翻篇的簌簌聲，應如墨眼前一片暗黑，她在思考，思考今日太后的話，以及方玉。

&ldo;皇上可想過納妃?&rdo;這是這話約是嚇著凌未，捏著書的手驟然握緊，目光看向旁邊的女子，見她沒有睜眼，這才微微放鬆，那漆黑如墨的眼泛過一絲凌光，緊緊的凝在面前書頁上。

&ldo;不曾。&rdo;

&ldo;為何?&rdo;

&ldo;阿未……阿未年紀尚小。&rdo;

&ldo;藉口。&rdo;

&ldo;不是。&rdo;凌未放下手，轉首定定看著應如墨，眉間皺起彷彿在極力辯解。

你說是就是吧。

應如墨想想還是道出口：&ldo;微臣覺得皇上可以考慮納妃一事，即便暫時無人提及，過兩年也會有朝臣諫言的。&rdo;

凌未的面目變得凝重，不像是以往含蓄的模樣。

&ldo;國師為何突然提起此事。&rdo;他小聲道。

應如墨睜開眼，眯了會兒感覺好多了，揉揉眼睛，她喝下一口溫水才繼續說道：&ldo;突然想起的，這事早晚都得提，只是給皇上提個醒。&rdo;

真的只是提個醒兒嗎?

凌未又變成一副孩童模樣，臉上好像真寫著天真二字。

&ldo;皇上可聽說過丞相家的嫡女?&rdo;

應如墨的話一出，凌未眼皮猛跳，垂放在膝上的手指緊緊抓著衣角，他搖搖頭。

現在不知道也對，應如墨手指無意識的打在桌案上，規律作響。上一世，她記得還是攝政王在朝堂諫言提及納妃立後之事，當時的凌未已是少年老成，立後之事被他推延，納妃之事便交由攝政王安排。

凌未不像前朝皇帝那般沉迷美色，不過納了兩位女子入後宮，其中一個便是方玉，另外一位是宋老將軍家的女兒，宋息音。

宋息音自小體弱多病，平日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。今日百花宴沒見她也在意料之中。

&ldo;今日微臣見了那方玉，同皇上年紀相仿，是個美人胚子，知書達理惹人喜愛。&rdo;

她的話音剛落，便響起瓷器落地的聲音，門外的小安子聽見隨即跑進來。

&ldo;出去。&rdo;凌未下了命令，小安子沒跑兩步又只得出門去。

見他面色陰沉沉的，應如墨不大懂，兔崽子這是在想啥呢?別是現在就開始算計她!?

&ldo;國師也想阿未儘早納妃?&rdo;他這話問得極為艱難，眼眶不覺都有些泛紅。

看得應如墨以為自己怎麼著了。

她突然說不出話來，只因為少年含著晶瑩可憐巴巴盯著她。

誒，不對啊，她只是不想讓納妃一事過攝政王之手，自己賣個情面，好讓兔崽子明白她的善解人意。

剛剛重生回來的時候，她還在納悶兔崽子怎麼剛有了女人就忘了&l;娘&r;!

後來一想，她只顧著讓兔崽子處理朝政之事，都忘了後宮也是需要均衡的。自認為自己沒做什麼對不住凌未的事兒，除了那攝政王和她互看不順眼，定是那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