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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幅畫……當初在拍賣會上登記的,是她去瀘沽湖寫生三個月,之後帶回來的。
所以,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,這就是一幅普普通通、三個月之內畫完的風景畫。
但……那樣的一幅巨製,那麼厚重的油墨,那麼多的層次,怎麼可能是三個月之內就能畫好的……
如果換做平時,文棉不說話,賀懷肯定要繼續追著,叫她的名字了。
可是這一次,鏡頭前的小姑娘呆愣了多久,賀懷就跟著她沉默了多久。
等到最後,鹿小小和祝希堯兩個人都看出文棉不對勁,朝她看過來。
小姑娘這才清了清嗓子。
但說出的話還是很猶豫。
「你是不是……測過那幅畫了……」
賀懷長長地嘆了口氣:「我前天就拿過來了,但他們剛才和我說,你這幅畫太複雜了,得測一個多月,甚至兩個月、三個月都有可能。」
文棉訥訥地「哦」了一聲,說:「你……你還有事嗎……沒有事,我就把耳機還給希堯哥哥……畫,還沒有畫完。他們說,晚上要去古城吃菌菇鍋。」
對面的人又是一聲長長的呼吸。
「棉棉,你是要急死我嗎?陳爺爺那幅畫,測了半個月就出結果了。你這幅畫到底有多複雜,他們得研究三個月?你知道他們怎麼和我說的嗎?你知道陳爺爺測出來是個什麼結果嗎?你知不知道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,文棉就一把扯掉了耳機。
連同賀懷剩下的那一半話。
靠在桌上打電話的賀懷,聽著對面的說話聲,頹然地垂了下頜。
「怎麼了,棉棉?你們講完了嗎?」他聽見祝希堯耐心地問。
「好了。」也聽見小姑娘心虛的謊話。
「喂,哥?還有事嗎?」
祝希堯的聲音,從耳機裡傳來,分外清晰。
可賀懷卻煩躁地一把扯了耳機,按掉了影片電話。
就在一個小時前,做藝術分析研究的朋友興沖沖地把他叫過來,和他說:「陳老的畫也是我這邊測的,你知道嗎,作者竟然是同一個人!而且,我們這邊初步分析了一下,你這邊的這幅,比陳老收的那幅還複雜!光是電腦掃描出來的,這一幅成畫上,大大小小的墨跡,就覆蓋了足足一百多層。」
賀懷胸口悶悶的,像是被打了一拳。
據他所知,油畫幹掉一層再刷一層,至少要2個星期打底。足足一百多層……
算下來,這幅畫需要畫的時間,觸目驚心。
但最讓他心悸的,還是朋友說的最後那最後一句。
他說:「這幅畫的初稿,我們從輪廓上分析,竟然是個粗淺的人像。」
朋友還說:「難怪這幅畫她給起名,叫《這一晚的黃昏,孤雁與你共南歸》。裡面是有人的啊!老賀,你這幅畫拍了48萬,可賺大了。」
賀懷點開了美院協會的公眾號。
目光定格在最新推送的那一篇文章上。
「這幅風景畫的下面,還隱藏著另一幅人像畫。專家透過ai測試、資料抓取和計算分析,終於模擬出來隱藏的那幅畫。是這樣的。」
文字的下方,是一幅黑白配圖。
畫跡模糊,但還是隱約能看出,是一個人。
一個……男人。
一個,披著長長的、寬鬆大褂的男人。
第二十五章 棉棉是有喜歡的人了嗎?……
文棉和祝希堯他們都是準備來拉市海畫畫的, 都提前準備了墊肚子的小零食。
等到了下午,兩人把初稿都畫好了,三人才從拉市海離開, 去往古城裡吃聞名全國的菌菇鍋。
十一月份,不算是菌子的時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