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自殺VS他殺…(第1/3 頁)
男人眼底的震驚讓女孩錯愕。
韓寧寧下意識地迅速把她剛才說的話回想了一遍,確定沒有說錯什麼資訊之後,狐疑地眨眼睛,臉上有點不明所以的崩潰,「……你不是把昏迷前的事情都忘了吧?」
當然不可能忘。
他從監捨出來,在走廊裡被人從後面勒住脖子,情急之下他踹向監舍的鐵門——他甚至能夠想像,他瀕死的時候踹門的動靜一定非常的大,以至於昏迷之際引來了獄警,他才得以撿回一條命。
從醒來到現在,梁炎東始終慣性的認為,他之所以在這裡,是獄警及時趕到,從背後對他下毒手的那個人已經伏法。
難道……竟然不是這樣嗎?
他怎麼會被人認為是自殺?當時對方那麼明目張膽的對他下手,就算獄警後來沒有抓到人,也應該從監控中確認對方身份才是。
畢竟那是監舍內的走廊,根本不存在監控盲區!
——怎麼回事?
男人的眼睛習慣性地慢慢眯起,那張表情寡淡的臉上,除了那張輪廓深邃的眸子透出暗沉幽光外,漠然平和的就如同一尊石頭雕像般不起波瀾。
他的手指在腿上輕輕敲打,那是他陷入思考時習慣的動作,然而此刻卻沒有時間讓他對一切多做考慮。
韓寧寧沒等到他的回答,條件反射似的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,到點了,她今天有事,著急下班,何況犯人醒了,她也有責任立即通知負責的管教過來,「總之你別再起輕生的念頭啦!就算你身上背的是無期,但是人活著才有希望啊,你好好表現,萬一再過幾年就能減刑了呢?死了可就什麼都沒啦!」
梁炎東手上的動作停下來,他幾乎眯成一條細線的眼睛緩緩睜開,他微微頷首,在鐐銬叮噹作響中換了個讓自己更舒服些的坐姿,然後朝看診臺上面擺放著的筆筒抬了抬下頜,又看了南寧寧一眼。
這幾年一語不發,實際上樑炎東的肢體和表情語言,很多時候已經能夠準確表達他的意思了,韓寧寧幾乎秒懂,「你要紙筆?」
梁炎東於是又很輕地點了下頭。
「我要下班了,你們隊的王管在外面等著呢,我去叫他進來把你接回去。」姑娘如他所願,把筆和一個帶夾子的本放在他能夠自由活動的那隻手裡,一本正經地囑咐,「你要是想跟他說話,紙筆都隨便用,但是有一樣哦,不許帶走!」
韓姑娘風風火火,醫務室的大門開了又關,出去一個美女,換了個穿監獄警服的彪形大漢走進來。
梁炎東不動聲色地看著負責管理他們班的男人走過來,看得出來,男人雖然氣勢洶洶,但是已經在努力剋制情緒了。
只是觀察著對方這個表情,梁炎東的心就在倏然地往下沉。
獄醫說的是個事實——一個啼笑皆非,但所有人都認為真實的「事實」。
他們認為他要自殺。
王管走到床邊,先是一語不發地掏出鑰匙彎腰開啟了銬在床頭欄杆上的手銬,隨即把梁炎東的兩手銬在一起,直起身的時候,曬得黝黑的管教頂著一張猶如鍾馗的臉,甕聲甕氣地冷聲嘲諷,「剛進來的時候是受刺激得了失語症,梁教授,請問您現在拿著根繩子勒自己,勒到一半又叫人救命這茬兒,是被害妄想了,還是精神分裂了?」
梁炎東至始至終都沒有跟管教的眼睛對上。
他沉默中毫不反抗地讓管教把他的兩手銬在一起,等對方說完,動作有些困難地把韓寧寧留在手邊的架子拿過來放在腿上,拿著筆寫了幾個字。因為手銬的緣故,那句話寫的很草。
——沒有自殺,有人襲擊我。
「哦,有人襲擊你。」王管冷哼著從褲兜裡掏出一團極其柔韌的棉線,看得出是幾段接在一起的,中間有數個被打死的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