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章 步步為營…(第2/4 頁)
是由於訊號不好,趙慧慧是個長得很清秀的姑娘,可惜,說話確實有點磕磕絆絆的不清楚,「而且我舅舅也沒上過幾年——學,我小時候他教、教我認字,他寫字,從來,都……都不帶標點的。可是這個紙條上,標點用得很標、標準……」
任非瞄了一眼遺書上的標點,感覺自己心跳如擂鼓一般,但是從小到大官宦世家的浸淫和半年人民警察的力量,讓他表面上卻絲毫也看不出來,「你見過你舅舅寫字?你覺得這個是你舅舅寫的嗎?」
「是……是的。他寫字有個——習慣,只要是帶勾的地方、勾都特別大、特別長。」
趙慧慧說著掙開她母親越摟越緊的懷抱,從一個五六十年代的、老得不行的長桌下面的櫃子裡,拿出了一本已經非常陳舊的田字格。
「這是我上小學之、之前,舅舅教我寫字的時候留……留下的。上面有舅舅的字,你、你可以對比。」
趙慧慧說著把田字格遞給他,任非接過一看,上面寫的都是寫最基本最簡單的字,再照著上面的字型跟手裡的那殘破的遺書一對比,任非甚至差一點就要當即打個響指出來!
——妥了!
果然是一樣的筆體!
任非不露痕跡的,慢慢深吸了口氣,他不知覺有些微涼的目光輕飄飄地在眼前這對母女臉上劃過,帶起一絲彷彿形若有質的涼意,「你小時候的東西,為什麼你會保留到現在呢?」
趙慧慧咬著嘴唇低下頭,難得的沒接茬。
任非微微眯眼。
半晌,他忽然想通了什麼,眼神裡下意識的審視和拷問驟然消散,取而代之的,是一點點糅雜了感慨的遺憾逐漸爬上來。他嘆了口氣,替沒有回答問題的小姑娘說:「……你很喜歡你舅舅吧?」
就這麼一句話,趙慧慧卻霎時間紅了眼眶。
然後任非也確定了,他沒有猜錯。
「舅舅他……我小時候……他對我很好的。」大概是因為語速很慢的緣故,她不再像剛才那樣磕巴,「我……沒上過幼兒園。最初會寫的那些字……都是他教的。」
其實任非這種小時候變著法子裝病不上課的搗蛋鬼,他不太能體會小時候因為家裡窮,所以必須看著別人家孩子背著書包被父母送去上學時的渴望。但是他也能理解,在那個心理健康、性格三觀都在初建的年紀,這些東西,會帶給孩子多大的創傷。
他一手捏著錢祿的遺書,一手拿著趙慧慧的筆記本,兩樣同樣破敗的東西拿在手裡,卻隱有千金。
——因為沒法去幼兒園,所以對於能稍微叫她認字寫字的錢祿,有著直到現在也無法忘記的依賴和喜歡。
他看著趙慧慧的樣子,一陣讓人心頭髮酸的惻隱湧上來,他沒再問下去。
情況到這裡也瞭解的差不多了,他從炕頭站起來,活動了一下被硬邦邦的邊角硌得發麻的腿,把筆記本和遺書放在一隻手裡,朝趙慧慧母女示意了一下,「錢祿的手書是重要證物,暫時不能換給你們了,我得拿回局裡去。還有這個田字格,我需要一起帶回去請筆記專家做比對。」
他說完,在趙慧慧一瞬不瞬,直愣盯著他的目光中,又解釋了一句,「放心,等案子結了,這兩樣東西我都會給你完完整整送回來的。」
沉默半晌,趙慧慧看著他把那個遺書妥帖的夾進自己的田字格,然後在小心地收進他一起拎進來的公文包裡,忍不住怯怯地問:「我舅舅……他……不是自殺……對麼?」
對麼?
老實說,任非不知道。
雖然遺書上面疑點重重,但是這些資訊全部晦澀不清,都不用問他們譚隊,他自己就知道,沒辦法憑這個東西,就否定錢祿自殺的結論。
所以任非沒回答。
他也不知道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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