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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得書房之內,秦瑤左右一掃不見旁人,門也從外邊關好。她於是趕緊跪倒在地,裝出可憐模樣,柔聲道:“父王,女兒知錯。”
王爺面色不善,陰森森問道:“瑤兒,你覺得你錯在哪裡?”
秦瑤權衡再三,十分確信自己的心智手段在王爺面前就是班門弄斧,與其妄圖編謊話存僥倖還不如全都照實說,除了廿一會武功那件事情要儘量瞞著,視情況而定關鍵時刻為了保命她絕對不會顧念旁人死活。
“父王,女兒不該不顧身份深更半夜穿了丫鬟衣服跑去下奴院子。”
王爺別有深意道:“你冰雪聰明,為何明知故犯?”
秦瑤看王爺暫時沒有發作,趕緊為自己辯解道:“女兒思量著白天的事情,疑慮重重,夜難安寢,所以才會急著找那賤奴求證一件事情。”
“你想求證什麼事情?”王爺的語氣裡已經有了探究和好奇的味道。
秦瑤故意賣關子道:“女兒不敢講,不敢亂猜,惴惴不安,才會隱瞞行蹤偷偷摸摸獨自跑去問。現在女兒後悔,知道做什麼都瞞不過父王的眼睛,女兒……”
奉承話誰都願意聽,王爺也不能免俗,尤其伶俐的小孩子當面承認翻不出他的手掌心,他產生了一種彷彿一切盡在掌握的快感。他臉色稍霽,語重心長道:“瑤兒,知道不該瞞著本王行事,現在還有什麼不敢講的?本王先恕你無罪,你只管如實說。”
秦瑤等的就是這句話,她鎮定了一下心神,娓娓道來:“白天場面紛亂,女兒曾懷疑是那惡徒派人來,所以特意用那賤奴當人質。而後才發現原來是另有殺手,女兒就略施手段從那賤奴嘴裡套話。”
王爺不屑道:“那賤奴愚昧無知,他能說什麼有用的?何須你略施手段問話。”
“女兒早覺得阿墨不似表面上木訥憨厚,屢次試探他,當初喊他來春和園給那賤奴療傷,其實也是考驗,想看看他是否與那賤奴有瓜葛。”秦瑤三分真來七分假,繪聲繪色道,“阿墨果然與那賤奴私下裡談了些別的。女兒這些天賞那賤奴飯食,許他休息養傷,小小恩惠就讓那賤奴對女兒感激的很。當時車門破了,女兒用他堵著車門當擋箭牌,說回府就給他吃喝,他便信了,乖乖將阿墨對他說的話全告訴了女兒。”
王爺的臉色比剛才更好。那孽種從小被當成最低賤的奴隸□,不讓讀書習武,只當牲畜使喚沒日沒夜做粗活,聽秦三才彙報說那賤奴又蠢又笨,稍微複雜精細的事就學不會,還經常為了求一口豬狗都不吃的東西捱打受罰。瑤兒那樣聰明,自然是隨便用些手段就能騙那賤奴乖乖聽話。是以對於秦瑤的說辭,王爺並沒有質疑,反而興致勃勃道:“阿墨究竟對那賤奴說了什麼?”
“阿墨是知道女兒並非養在商戶人家的大小姐,與公開訊息不符,所以他懷疑女兒根本不是父王的血脈。阿墨對那賤奴說見過與他容貌相似的人,只要那賤奴幫忙打探女兒的底細作為交換條件。”秦瑤說到這裡故意停了一下,仰頭眼眸中滿是懷疑與膽怯之色,漸漸臉上神情又變作了堅定與誠懇,她認真說道,“父王,女兒真的是您的女兒麼?女兒睡不著覺,就是懷疑自己的身份,怕露了馬腳,影響了父王的大局。其實女兒明白,倘若一切都是早有計劃,女兒自當遵從父王的安排行事,哪怕女兒無福也沒資格稱您為父王,女兒……女兒也心甘情願無怨無悔。”
秦瑤的演技可謂是天生高超,得母親言傳身教,又為生計久經訓練,想哭想笑、裝清純無辜、裝狠辣歹毒都能惟妙惟肖。剛才她是用了心,加了感情,將自己對王爺的敬仰憧憬期待演繹的出神入化,連她自己都覺得應該是這樣,王爺總能信她幾分。
王爺心中一軟,秦瑤那張與慕容氏酷似的面容讓他不由自主無法再維持冰冷的樣子。他是那麼愛她,愛屋及烏,就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