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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年頭講究的是風骨,帝王是帝王,可帝王也只是個屁罷了。沒見當年修氏族志時,皇族老李家都只能往後靠嗎?
可見在天下人的眼中,那些門閥世家才是最強大的,皇帝也只能屈居後面。
於是官員們對皇帝的態度很是微妙,一方面是帝王之尊要維持著尊重,一方面覺得也就是這麼回事。
所以諂媚是要不得的,大夥兒要把腰桿挺直了,這才是名臣。
許敬宗看著兩邊虎視眈眈的村民,沉聲道:「說說。」
趙聰說道:「左邊的是旺林村,右邊的是下埔村,兩邊昨夜為了爭奪田地打了起來……」
許敬宗皺眉,「田地不是都分好了嗎?爭什麼?」
大唐目前實行的是均田制,百姓成年了,官府就會授田,而不是百姓自己去謀田地。
趙聰越發的不屑了,「華州地少啊!」
這個棒槌,你來華州,難道就不知道華州沒多少田地?
「田地少了?」許敬宗皺眉道:「那就給他們分清楚。誰是誰的地,分清楚。」
趙聰看了他一眼,「使君,這等紛爭,都是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扯不清的。」
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,這句話用在這等紛爭上也沒錯。地方官府壓根就沒法給這些人說道理。
許敬宗緩緩走了過去,站在中間,說道:「老夫許敬宗!」
兩邊數百村民躁動了一下,然後安靜了下來。
這是個好兆頭,許敬宗滿意的道:「都安分些,回頭讓地方重新檢校兩個村的田地,老夫在此保證不偏不倚,若是錯了……」
他指著趙聰說道:「若是錯了,老夫讓他悔不當初!」
這等許諾對百姓而言不錯,只是負責的卻是趙聰,一旦出錯,老許只需拿他來開刀,就能平息民憤。
可這不就是甩鍋嗎?
老許一口黑漆漆的鍋隔空飛來,正好扣在了趙聰的頭上。
趙聰面色微白,剛想說話,老許已經上馬了,「州里事多,老夫先回去了,後續有事稟告。」
他剛走,百姓們就躁動了起來。
「趙明府,咱們下埔村可是少了五畝地,這個怎麼說?」
「放屁,那五畝地是我們村的!」
兩邊村子的火氣重燃,趙聰趕緊過去勸阻。
咻!
不知道是誰開始扔東西,頃刻間趙聰就被雜物給淹沒了。
「明府!」
那些小吏和雜役都傻眼了,趕緊去救趙聰。
沒走多遠的許敬宗回頭看到這一幕,不禁暗自一樂,心想老夫果然是英明,這不就避開了。
可這事兒得解決啊!
回到州衙後,許敬宗一直在琢磨此事。
有小吏進來,「使君,那白玉豆腐可還吃?」
許敬宗點點頭,小吏去交代廚子做豆腐。
廚子準備把豆腐和餺飥一起煮,做個別有風味的美食。
餺飥就是湯餅,也就是麵條,面片。
他拿起白玉豆腐,嗅了嗅,皺眉道:「怎地味道怪怪的?」
大夥兒都是第一次見到白玉豆腐,於是以為就是這個味。
可這是五月天啊!已經熱了。
這豆腐……變味了,若是賈平安在的話,一定說趕緊扔掉。當然,有人會問,臭豆腐也變味呀?可臭豆腐不是這種變味法,壓根就不搭幹。
晚些餺飥送了過去,許敬宗吃了,大概是有吃臭豆腐的天分,贊道:「這股味就是有趣,說不出……和那個什麼麻婆豆腐截然不同,有趣,有趣,賞廚子。」
睡到半夜時,他突然覺得腹痛如絞,就去了茅廁。
拉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