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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出淺紅色的光亮,照在闢地手汪鎮北四人臉上,四下的空氣,有點令人窒息難安!
鐵夫人葉秀玲隔了片刻才走出房來。
闢地手汪鎮北見她雙眼又紅又腫,似乎剛剛哭過不久,知道她是勉強接見。
鐵夫人葉秀玲出身書香門第,知書識禮外,稟性也靈秀無比,十六年的寡居生活,更磨練得她知情練達,處事有方,早就料到天龍五常對她愛子放不過手。
她一則是凜遵乃翁遺命,二則也實在捨不得讓愛子卷身江湖旋渦。走與他父親中道傷折的同一命運。
所以,她不得不硬起心腸,不惜有拂伯叔們的願望,為鐵英奇的安危爭持。
她有備的目光,落在天龍四常身上,秀眉微微一皺,“唉!”聲道:“汪伯伯,你們這又何苦啊!”接著又是輕嘆道:“你們的盛意和苦心,我都能理解。你們無非是要英兒歸入天龍門下,可惜,鐵氏一門,如今就只剩下英兒這根苗了,你們倘若真的放不過他,將來你們又怎對得起你們死去的恩師,英兒的爺爺呵!”
鐵英奇此刻滿懷感觸,祖先遺傳的豪邁之氣,奔發,胸中熱血沸騰,恨不得慈母馬上答應下來。
以他的性格,他是不甘寂寞,老死田園,平平凡凡度過一生的。
但當他側目一瞥慈母,發現慈母面罩嚴霜,並隱含一份冷色後,他心頭立即為之一寒,再也不敢有所表示了。
他於母至孝,對於慈母的性格瞭解至深,不得不把自己一腔熱血壓下去。
天龍四常一上來便被鐵夫人葉秀玲拿話封住了嘴巴,俱是一臉沮喪,答不上話來。
葉秀玲從他們手足無措的神態上,看出天龍四常這時失望的程度,較之十五年前初遭大變之時,尤勝數倍。不由歉疚的一嘆道:“今天時候不早了……”緩緩站起身子,有了送客之意。
天龍四常神色大變,迅雷手關鎮西按捺不住,激動地說道:“嫂子,你就認為先師的遺言,絲毫沒有修正的餘地。”
鐵夫人葉秀玲只氣得臉色蒼白,忿然坐下。
闢地手汪鎮北喝聲道:“五弟,怎又出言無忌:有失尊師之道!”
迅雷手關鎮西虎目一紅,快五十歲的人了,也慚愧得抬不起頭來,嚅嚅道:“小弟出言無心,請嫂子恕罪!”
鐵夫人葉秀玲何嘗不知道迅雷手關鎮西生性粗直,是一個不折不扣,地地道道的忠厚熱血漢子。
但是,她為了鐵英奇的一生命運著想,不得不矯情作態,以企斷絕幾位叔伯的心思,這時更毫不放鬆,利語如刀道:“天龍派綱紀廢弛,日無尊長,怪不得在武林中聲譽一落千丈了。”
話出如風,待她覺出這話說得太重時,已是無法收回了。
只見天龍四常個個變色,低下了頭。
鐵夫人葉秀玲心神猛震,哀哀自責道:“各位伯伯叔叔!我說錯了,我不是有心的呵!”掩面而泣。
三絕手李鎮東連叫了幾聲“弟妹!弟妹!”道:“我們身為天龍弟子,謹此受教。不過……不過,五弟之言,似確也有值得商榷之處。”
他說到這裡,頓聲注目,希望鐵夫人葉秀玲讓他暢所欲言。
鐵夫人葉秀玲抑住激動的情緒,又恢復了原有的莊穆,螓首微頜道:“李伯伯,有話請說!”
三絕手李鎮東委婉地道:“先師遺命,我們身為天龍弟子的,自應凜尊無違。”語氣一轉,接道:“不過在遵行先師遺。志之時,小兄認為應先體察先師真意,不可拘泥自縛,結果反而成了違背先師旨意之人。”
鐵夫人葉秀玲默然不語,低頭靜聽。
三絕手李鎮東繼續說道:“本門武功博大精深,奧秘無倫,非有象先師與中玉師弟那種過人的天資,難望有大成,愚兄弟五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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