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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診過脈,上藥後說:「娘娘寬心,世子這是外傷,莫要沾水,養些時日就能痊癒。」
霍燕燕在一旁看著太醫換好藥,她看那傷口處的血和翻開的皮肉,哽咽道:「傷成這樣,要本宮如何寬心。」
此事在宮外瞞不住,僅是一夜,定安侯府除夕夜遇賜一事便傳遍謁都大街小巷,此前對他禁足的傳言經過這一夜又有了新動向。
說是定安侯遭人陷害的,這才招來殺身之禍,又說在除夕夜動手,目的就是除夕夜城中百姓都與親眷在家,街上無人,這是蓄謀。如此云云,也傳到不少大臣府上,
大雪下了一夜,京兆府尹仝世博帶著一行從定安侯府出來,連連擦汗。
這才消停幾日,本是休沐的好日子,他清早卻連口熱茶都沒來得及喝,就匆匆趕來。
十多具屍體從定安侯府抬了出來,現場打鬥痕跡明顯,關係到定安侯府,仝世博不敢下定論,他覆上奏摺,將此事呈到天熙帝案頭。
天熙帝召了內閣大臣,在宣政殿朝見。
「仝世博倒是聰明,能這麼快就想明白。」蕭瓊安擺弄著剛剪下來,迎著大雪才盛開的紅梅,「昨夜可是除夕夜,天子之都,重臣府外,將侯遇刺,龍顏大怒是必然的。」
「從案發到世子進宮,巡防營無一人知曉此事,定安侯府在謁都城內,屬巡防營管轄範圍,成安王要負責,他怠忽職守的罪責是必然的。」修竹說:「今日散朝之後,定安侯府的一舉一動要比侯爺禁足前更受矚目。」
「所以。」蕭瓊安的眉尖跳動了一下,摘了朵梅花瓣兒放在冒著熱氣的茶中,說:「才需要一個人遊離於侯府之外。」蕭瓊安稍微抬眸,看了修竹一眼。
對上他的目光,修竹下意識的移開,自從昨夜之後,對於蕭瓊安的直視,他有些怯,他還沒弄清楚為何會怯,只說:「我同侯爺踏過屍山血海,是刀光劍影裡廝殺出來的感情,信任我不足為奇。倒是你侯爺行事向來有分寸,此事又關係重大,他斷不會牽扯無辜的人進來。」
蕭瓊安的身份從他見到他的第一面起,就生了疑。如今相處時日越久,倒越看不透。
「這世上哪有幾個人是真正無辜的。」蕭瓊安看回瓶中花,「與其身在局外憂心何時這家產覆滅,不若入局搶得先機。就算定安侯不信我,總不會質疑莊先生的眼光。」
他忽然抬出莊策。修竹並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,即便是如今辭了官不再過問朝政的莊策,想要拜入他門下為生的人仍不減當年,可其實莊策弟子不過爾爾,他擇徒其首便是品行。修竹細細打量起來心說,或許先生慧眼能看見常人所不能見到的。
「你閒不了,與其在此揣度我浪費時間,不如去盯該盯的人,昨夜睡不安穩的是定安侯,此後睡不好覺的恐怕是趙王了。」
「侯爺囑咐我要守著宮裡出來的人,即便昨夜的事非她們所為,但至少要弄清她是誰的人,在侯府潛伏目的為何。」
「人我替你看著。玉樓的防衛不比侯府差,她不會有事。」說到此處蕭瓊安轉而又把話給轉了回來,說:「倒是你」
修竹說:「我什麼?」
「沒什麼。」蕭瓊安輕笑一聲,「謁都刀劍無眼,你多加小心。」
修竹乾脆利落的站起身。
待人走了,蕭瓊安才沉起臉對近身的人說:「盯緊千機營。」
天熙帝從宣政殿出來,直接擺駕去了貴妃的寢宮,霍燕燕不是恃寵而驕的嬪妃,此刻殿內卻進進出出全是宮人,隔著兩道門就聽到霍燕燕交代下人的聲音。
仝世博上奏摺之前,霍燕燕就派人來稟告過,來人說的尚且不詳細,只說世子負傷進宮,雖手執皇上令牌,可深夜入宮有違宮規,只說是請罪。
請罪卻讓宮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