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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儀與永寧不知道父親和母親打算做什麼，倒是歡喜，眼睛四處轉著，片刻不歇。

他們抵達的時候，已經是傍晚時分，暮色漸起，也沒停歇，便吩咐人備車，徑直往青檀寺去。

那本是一座古剎，不知經了多少年歲，遠遠瞧著，寺廟外牆青灰，到了近處才知，是因隱約生了青苔的緣故。

承安只叫乳母遠遠跟著，自己偕同錦書，分別抱著兩個孩子在前，一道登階。

山寺的牆面上繪了壁畫，許是因為風吹雨打，早已斑駁，冷眼瞧著，反倒有些蒼涼古樸之感。

幾人一道到了山門，便見一老僧迎了出來，後偕小沙彌，一起合手示禮：&ldo;幾位施主遠來是客，請進。&rdo;

承安沒有開口，錦書則輕輕還了一禮：&ldo;多謝大師。&rdo;

&ldo;施善念，濟蒼生，正是蒼生之福，&rdo;老僧道：&ldo;請進吧，你們要見的人，已經等了許久。&rdo;

近鄉情更怯，錦書聽他說完，頭一次明瞭這句詩文情意，腳下竟有些不穩。

承安騰出一隻手來，扶住她手臂，動作輕柔：&ldo;還要去嗎？&rdo;

&ldo;走吧，&rdo;錦書舒口氣，道：&ldo;我沒事兒。&rdo;

承安眼底的光倏然暗了，末了苦笑，終於隨同她一道，進了山門，往靜室去。

這裡頭只點了一盞燈，連光都是幽幽的，承熙獨自坐在裡邊，不知從哪兒尋了根簽，正掀開燈罩，將燭火挑亮。

似乎察覺到什麼，他轉頭看了過來，驚喜道：&ldo;母后！&rdo;

許久未見，承熙個子高了，面容愈見明俊，冷眼瞧著，也更像先帝了。

錦書心中湧上濃重思念，隨即卻是傷感，上前去仔細打量他，輕輕改開道：&ldo;長大了。&rdo;

第170章 終局（下）

承熙心裡有無數話想同她將，然而這時見了，卻說不出什麼。看一眼她懷裡抱的小娃娃，他說不出是什麼滋味：&ldo;這是永儀，還是永寧？&rdo;

錦書看一眼懷裡直勾勾盯著承熙看，一臉好奇的兒子，道：&ldo;是永儀。&rdo;

&ldo;生的像他，&rdo;承熙沒提承安名字，也沒叫楚王，而是簡單帶過，伸臂過去，道：&ldo;母后，叫我抱抱永儀。&rdo;

承熙與承安，都同先帝生的很像，所以在外人看來，這兄弟二人，其實也很相像。

永儀一邊兒吃手，一邊兒看承熙，許是覺得他同父親生的像，錦書將他遞過去的時候，竟也沒哭。

&ldo;倒是很乖，&rdo;承熙抱著他，動作輕柔的在小襁褓上拍了拍：&ldo;也不愛鬧。&rdo;

&ldo;他鬧了一日，這會兒累了，&rdo;錦書在側笑道：&ldo;否則，哪裡肯安生。&rdo;

承熙哄了永儀一會兒，便重又將他遞還給錦書，轉頭去看承安懷裡抱的小娃娃，微有些訝異：&ldo;永寧同母後生的像，眉眼活脫兒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&rdo;

&ldo;都說我跟她生的像，&rdo;錦書溫聲道：&ldo;沒想到，你也這樣覺得。&rdo;

永寧被承安抱著，乖巧極了，不哭也不鬧，眼睛看著承熙，同哥哥一樣，有些好奇。

承安沒有主動將永寧遞給承熙抱，他也沒有開口提，只就著這姿勢，逗著永寧玩兒了一會兒，方才轉身同錦書說話，活像是沒看見承安似的。

當然，承安也一樣。

到了這關頭，他們之間所糾纏的那些東西，早就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解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