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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服務生！嘿！服務生！&rdo;

&ldo;想看看我做燕子式跳水嗎？&rdo;

&ldo;不想。&rdo;

&ldo;看你們年輕人玩得這麼開心，真好，&rdo;珍的姑姑說。&ldo;在我‐‐呸呸！抱歉，親愛的‐‐在我那個年代，風氣完全不同。&rdo;

各種聲音和迴音一股腦兒向斐德列克襲去，他很清楚自己還穿著便裝。他這時看見了珍。

珍也在同一時刻看見他，朝他走來。珍穿著黃色的泳裝，耀眼動人。她剛從泳池上來，邊走邊把黃色的橡膠泳帽拿下，甩了甩頭髮，順手從一旁的椅子拿起一件泳袍。等珍走到斐德列克面前，她已經穿好袍子。

&ldo;很抱歉，我遲到了，&rdo;他說。

&ldo;你說什麼，斐德列克？&rdo;

&ldo;我說很抱歉，我遲到了，&rdo;他提高了嗓門，好壓過背後的嘈雜聲。

&ldo;哦！沒關係。你說過你可能會遲到，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呢。你吃晚餐了嗎？&rdo;

他想了想。&ldo;有，有，應該算吧。我吃了個像三明治的東西。珍，我不想掃你的興，可是，我能私下跟你說幾句話嗎？&rdo;

&ldo;又有麻煩了嗎？&rdo;

&ldo;恐怕是大麻煩。&rdo;

珍猶豫著。

&ldo;你看來擔心得要命，&rdo;她說。&ldo;能不能等5分鐘？先喝杯飲料，在池裡遊個幾趟？會讓你感覺好些的。&rdo;

聽起來很不錯。既能伸展伸展身子也能放鬆心情。他也帶了自己的泳裝。

&ldo;好啦！&rdo;珍慫恿著。&ldo;你換衣服時，我會把你的飲料端來。更衣室就在你剛經過的大廳，外頭有標示。&rdo;

&ldo;好吧！&rdo;

斐德列克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，自己的身材偏瘦，算不上體格健壯的美男子，可是肩膀算挺，離有鮪魚肚的日子也還早。

斐德列克回來時，珍已經端了杯法式琴湯尼在等他。他啜了幾口，感覺舒服些，雖然還是很緊繃，可是心情舒緩多了。他突然說：

&ldo;康絲坦思呢？她好像沒來。我聽到有人這麼說。&rdo;

&ldo;她不想來。她待在我家，大概上床睡了。如果你是專程來找她的，那就抱歉了。&rdo;

&ldo;她不在你家，&rdo;斐德列克說，&ldo;我們不知道她的下落。警察還在找她。&rdo;

&ldo;警察？&rdo;

&ldo;是的。等我一下。&rdo;

泳池上方有兩個跳板，一個得爬梯子上去，一個很靠水面。斐德列克走到矮跳板上，縱身一躍，伸展身子。他起跳時，聽到板子先是咯吱咯吱響，然後啪地一聲，他的身體往上躍升，直體、屈體又直體，腳不過頭，挺直著身子落水，水沒過身體時，有一種平衡與心曠神怡的感覺。

池水涼涼的，很舒服。他伸長雙手，在泛綠的池水中緩緩上漂，池水讓白色瓷磚的接縫線顯得綿長波動。浮上水面的斐德列克感覺平靜又有點昏昏欲睡，他以自由式慢吞吞地遊向池邊的扶手。

快到扶手時，突然湧入耳朵的喧噪聲嚇了他一大跳。

&ldo;那才是鐮刀式嘛！&rdo;

&ldo;哪個？&rdo;

&ldo;那個！那個傢伙剛跳了鐮刀式。&rdo;

斐德列克抬頭一看，一張激動挑釁的臉俯視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