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頁(第1/2 頁)
「乾娘是史家長女,看事通透,她看出來了史綱擔不住事,也不願史家成為有權的外戚。她只希望史家做一個普通的富貴人家,雖然無權,卻更容易長盛不衰。」大長公主看著遠方,眼裡是化不開的懷念,「可是有一個那麼優秀的姐姐,史綱不甘心就那麼沉淪。所以他夥同先帝奪權。其實幹娘本來可以摧毀他們的計劃,可是一個是她兒子一個是她弟弟,她也想給他們一個機會。」
大長公主繼續道:「可惜啊,爛泥終究扶不上牆。但即便如此,史綱也是乾孃的親弟弟,若不是顧念血脈親情,乾娘何必為史家想那麼多,不過這些史家都不能理解。」大長公主自嘲的笑笑。
李穆道:「殿下在二十年前做了什麼嗎?」
「世人都說李相不通情愛,原是心裡有人。」大長公主看了看李穆身側的秦月,淡笑,「就和沒有人能想到秦國公的女兒能沉睡二十年一樣。」
聽到這話,兩人具是震驚。李穆苦尋秦月二十載未果,與她素未謀面的長公主居然一清二楚,這其間要說沒有緣由是不可能了。
「我知道這事,只不過因為這事是我動的手。卻沒想到這其中出了點差錯。」長公主沒有賣關子,繼續道:「你們能找到這來,估計也是找到了一些證據。二十年前,史家與石巖合作想要謀逆,被溫家發現了線索,史家一不做二不休,滅了溫家滿門。我知道此事之時,事情已經發生,我直接去見了史綱,毀了他的計謀,破了他的皇帝夢,所以後來石巖反的時候,並未形成內外夾擊之勢。而我不忍乾娘母家就此湮滅,雖然往後一直派人監視史家,可還是將此事瞞了下來,並掃乾淨了尾巴。而秦小姐,便是最後一絲線索。」
溫家長女文武雙全,剛及笄就做了女官,與秦月關係匪淺。溫家方向史家有謀逆之舉,溫小姐悄悄給秦月遞了線索。長公主知道之後,派人給秦月下了一劑忘憂散,可以忘記最近一旬的事情。可不知道這藥出了什麼差錯,秦月竟然就此長睡。
「可我並未收到溫家姐姐送的東西。」最崇敬的人成了劊子手,秦月的心裡並不好受。
長公主繼續道:「我也是後來才知這中間又有些節外生枝,所以你並未拿到溫小姐給你的信物。我也曾讓人給你餵瞭解藥,可是你還是沒有醒。」
秦月沉默了下來,她不知該以何種心態繼續面對這位大業的女戰神,歷經三朝的開國女將。
李穆捏了捏秦月的手,給了她一個寬慰的笑,繼續問大長公主:「此次石巖一事,與殿下有關嗎?」
「所以說人心最不可測。」大長公主笑了,「二十年前史綱謀逆,求我放他一條生路。二十年後,他的兒子謀逆,他卻沒有參與。西南叛亂確屬偶然,不過就和你懷疑我一樣,史綱也懷疑是我做的。反而想將我曾經做的事情毀去痕跡,不過弄巧成拙,到讓你查到了我這。史綱這一輩子,臨到終了,終於有了一絲乾孃的風骨,可惜被固國夫人拿到了他當年與石巖的信件,受到威脅。雖然他想魚死網破,可是他的兒子並不願意,終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。」
兩人迎著風雪從大長公主府出來。
秦月悶聲問:「當今登基十餘載,天下太平,百姓安居樂業,政權穩固,史家為什麼會選在這個關頭和石巖合作。」
李穆將傘往秦月那邊偏了偏:「因為你失蹤前的最後一個訊息便是要與楊照訂親,所以我對楊照一直有些『過度』關注。其實最先與石巖合作的是他,我一直都知道,不過當時他們行動謹慎,也沒有大的問題,我也只是派人繼續監視他,後來楊照倒臺,我以為固國夫人會消停,不想她更加野心勃勃,終落得兩國交戰的地步。」
秦月看著李穆,璀然一笑:「人性是這世間最琢磨不透的東西,可是你卻願意等我二十年。阿穆,謝謝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