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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從出生起便以候府嫡女的身份封了郡主,被太后姨母抱進宮養,受盡皇家恩寵,偏生性子跋扈,得罪了不少人。
太后薨逝後,她在燕京舉步維艱,受盡磋磨算計,一道聖旨,被遣回了封地,路途中被俘虜至白狄,成了兩國交戰的藉口,四年囚禁,一朝慘死。
生前種種猶如走馬觀花般閃過,或歡喜、或不甘、或恐懼,最終停留在死前的橫屍遍野、血染黃沙,宋樂儀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。
她竟然、竟然能重來一次!
孫姑姑揉完了眼睛,又端了一碗湯藥來,舀了一勺,小心翼翼的吹涼後,送到宋樂儀的嘴邊:&ldo;太醫說您情緒起伏傷了身,又找了涼,這藥得一日一次按時喝著,不然若是加重,會十分兇險。&rdo;
冬桃是個圓臉的小姑娘,比宋樂儀大不了多少,她端著一疊子甜蜜餞說道:&ldo;郡主,蜜餞準備好了,等喝完藥,含上一顆,保準兒甜到心尖去。&rdo;
宋樂儀腦袋嗡嗡的,哪裡聽得見孫姑姑和冬桃說了什麼,就算聽清了也沒有精力去分辨,餵什麼她便吃,孫姑姑詫異今日小郡主竟如此配合,舀了一勺湯藥送入口,苦的她舌尖發麻。
這會兒,宋樂儀才拉回了思緒有了反應,細眉擰了八道彎,伸手便推開:&ldo;拿開,我不喝!&rdo;
不等孫姑姑長篇大論的說教,宋樂儀又問:&ldo;趙徹呢?&rdo;
一旁的冬桃氣憤道:&ldo;昨夜郡主昏厥,太后震怒,打了豫王爺板子,現在正罰他在佛堂跪著呢,也算是為郡主您出了氣。&rdo;
圓臉小宮女越說越激動,要她說,豫王爺還得好好再關上兩天!才叫出了氣!
&ldo;什麼!?&rdo;
宋樂儀的反應太大,孫姑姑與冬桃互視一眼,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不明所以。
原來不是夢。
她記得那是宣和二年春天。
一天晚上,趙徹正準備偷溜出宮,被她逮了個正著。她便威脅他,若是不帶她一同出去,她就告訴太后去!
趙徹那裡像是會受威脅的人,於是雙眉一挑冷笑道:&ldo;有本事你便去告狀,反正本王不帶你。&rdo;
宋樂儀氣呀,一怒之下拉著趙徹便去壽安宮告狀。
誰成想,對質之時趙徹顛倒黑白,滿嘴的胡言亂語,非說是宋樂儀要偷溜出去玩被他攔住,他好心相勸卻被倒打一耙。
倆人各執一詞,在太后面前險些動手,太后氣急,讓他們倆一起到佛堂跪一夜,好好反省!
……
糟糕!
他一定是被誤會了!
若是前世宋樂儀恐怕早就幸災樂禍、笑得樂不可支了,如今心底竟騰起一種奇異的情緒。
臨死前趙徹騎馬提刀而來的身影縈繞在眼前,無論如何也揮散不去,她想不明白,便也不再去想,語氣頗為急切的吩咐道:&ldo;姑姑,快為我寬衣梳妝!&rdo;
孫姑姑一愣,手中的藥碗都還沒放下:&ldo;郡主要去哪裡?不如讓冬桃替您去,這藥都快涼了,先把這藥喝了,身體才能好。&rdo;
&ldo;回來再說,我有要緊事兒&rdo;宋樂儀已經翻身下了床,語氣不容置疑的催促道,&ldo;姑姑,快些。&rdo;
孫姑姑拗不過,只能放下藥碗,將夷安收拾整齊。剛剛弄好,宋樂儀便提著裙子,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。
&ldo;郡主,您慢點。&rdo;
身後孫姑姑急的直跺腳,忙吩咐冬桃快跟上。
待跑到佛堂跟前,宋樂儀步伐逐漸慢了下來,思忖片刻後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