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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把他的衣服套上，走了兩步，回頭看看車燈，說：&ldo;太亮了，會看不到星星的吧。&rdo;

&ldo;你不怕黑嗎？&rdo;

她笑了：&ldo;都來戈壁灘看星星還怕什麼黑，不怕。&rdo;

嚴序給她的衣服是適合深秋穿的夾克，很暖和。而且男款衣服肩膀寬，這衣服在她身上寬寬大大的。她手指在衣服表面摩挲來摩挲去，看著嚴序跑回去關了燈，再又跑回來。

眼睛適應了周圍的暗度之後，也就不覺得這裡是一片漆黑，遠方有山和極少的樹影影綽綽，天上的星星大顆大顆地落在暗藍色的夜空，明亮又閃爍。

她坐到樹下，嚴序離她一小段距離也坐下。

&ldo;我想仰躺著看，但是會弄髒你衣服。&rdo;

&ldo;不影響，我酒店裡放了挺多衣服。&rdo;

她看向他，其實並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輪廓和表情。吸了吸鼻子，她把衣服前襟攏住，朝後倒過去，臉望著天空。

&ldo;你為什麼又演配角？&rdo;她喃喃，又是沒頭沒腦的。

除了輕微的&ldo;呼呼&rdo;風聲，這裡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響，他自然是聽到她的話了。

&ldo;有戲演就很好，而且一部戲不僅僅只是主演，配角也很重要，演配角沒什麼關係。&rdo;

&ldo;可是又是喜歡女主卻白忙活的角色。&rdo;

&ldo;你啊你……&rdo;他聽出來，她在為他抱不平。雖然有些無理取鬧，但是挺可愛。

&ldo;……&rdo;

好一陣沉默之後，她閉上眼，耳邊是兩個人的呼吸聲，很輕，空氣也很安靜。

她聽著他的呼吸，彎了彎唇角，然後說：&ldo;我在西北待過一年，不開心的時候就去房頂看星星，很少來戈壁灘看。&rdo;

&ldo;什麼時候在這邊待過？&rdo;

&ldo;三年級。&rdo;

&ldo;那麼小的年紀，有什麼不開心的？&rdo;

&ldo;不管多大年紀，不開心的事總是有的。&rdo;

&ldo;嗯，我只是問你那時候的煩惱是什麼。&rdo;他解釋。

&ldo;……&rdo;靜默了幾秒鐘，她說，&ldo;因為沒朋友而不開心，因為別人不喜歡我而不開心。我的同學孤立我，也有人說要和我做朋友，但是吃了我家的冰淇淋之後，就不和我做朋友了。&rdo;

這麼講出來的時候就好像在說小時候孩子之間鬧彆扭，但是她在學校被孤立，被欺騙卻是事實，那段時間在她人生裡刻下的印記卻是事實。

&ldo;是不是有點好笑。&rdo;她故作輕鬆。

&ldo;不好笑，小朋友不該孤立你。&rdo;他扭頭看她，突然想摸摸她的頭髮，像哄小孩子一樣，但是現在她應該不需要這樣的安慰。

&ldo;後來，我就去了a市，慢慢的終於有了朋友，但是真正的朋友很少，只有那麼幾個。我也從來沒喜歡過誰，唔‐‐我指的是異性。&rdo;她有點緊張，心口似乎一抽一抽地緊縮。但那是錯覺，要真那樣的話，她應該已經心臟驟停了。

&ldo;那……&rdo;

&ldo;你別說話。&rdo;她打斷他，雙眼閉得更緊了，&ldo;我喜歡紙片人，像動漫裡的人，書裡的人，電視電影裡的角色，我還喜歡孟垣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