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9 章 萬事且浮休(第4/5 頁)
不過,只能求助地看向宋回涯。
宋回涯眸光幽深,帶著風雨欲來的晦暗:“不慎打死,屍首總該要有一幅。總不是自己門下弟子犯了錯,連交代都沒有,直接把屍體都丟了。”
男人低垂著頭,儼然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推脫態度:“這個……在下還真是不清楚。稍後著人詢問。”
宋回涯沒了耐性,說道:“也無事,你省些廢話,直接將打人的那幾個都叫出來,我自會與他們講講道理。就先從喜歡抽人巴掌的那個開始。看你反應,該認得吧?”
男子見二人油鹽不進,面上多出幾分燥色,看宋回涯的眼神也帶上了些許露骨的怒意,壓著嗓子道:“莫要得寸進尺!”
“這輩子沒人教過我這個詞。”宋回涯已憋了滿肚子邪火,面上卻笑得愈發和善,“好一張顛倒黑白的利嘴。滿口獠牙胡亂攀咬,看是沒什麼正經人教過你禮義廉恥。我今日煩心得很,實在不想再聽狗叫,你若不想討打,乖乖滾一邊去。”
宋回涯無視他,抽出
() 長劍,甩了道劍光,擲地有聲地喚道:“二孃,上山,我帶你一個一個認。”
男子斬釘截鐵道:“斷不可行!”
見宋回涯不做理會,男人側步攔住她,也厲聲道:“即便認出來,閣下恐怕也討不了什麼說法。當日出手教訓這賤婦的,不是誰,正是我斷雁門的少門主!”
二孃的哭聲止了,四面的議論聲也停了。
宋回涯抬起頭,望向對面男子,看見了他眸中未曾斂去的高傲與憐憫,寫著分明的自信,篤定她二人聽見這名號,便會知難而退。
婦人的眼神空蕩蕩的一片,衰微瘦弱的身軀搖了搖,最後只剩滿地萬念俱灰的絕望。一下子彷彿死了。
“哦。”宋回涯恍然大悟發出一聲,笑了出來,“呵。”
·
錢老將前院東西潦草收拾了下,過去拽起躲在角落碎碎唸的宋知怯,催促說:“你去收拾一下包袱。天黑後你師父不回來,我帶你離開。”
宋知怯如遭雷劈,全然忘了先前的恩怨,表情一耷拉,抱著他的大腿哭喊道:“不是吧老頭兒!我真的沒有要吃你的雞,我只是抓著它拔了兩根毛,逗著它玩而已。你這就要將我趕走了?我師父回來你可怎麼向她交代?爺爺我再也不了!”
錢老嫌她聒噪,耳朵被吵得生繭,覺得是多此一舉,乾脆自己進了宋回涯的屋。
宋回涯身無長物,來時也不過只帶了幾件衣服,如今已摺疊好擺在床頭,此外只有一本卷邊的書冊,被她隨意放在了臨窗的桌案上。
錢老拿在手中,隨意一翻,書頁壓著中間的摺痕,自行翻動到宋回涯剛讀過的部分。
宋知怯還死死掛在他腿上隨他走動,見狀伸手想要去搶,無奈個子太過矮小,幾次撲空,氣急道:“你偷看我師父的東西,等她回來我就告訴她!我師父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,她可不是什麼好人啊!”
錢老任由她撕咬捶打,入神閱讀著上面的記錄。
“北屠來信催促,說要獨自打上斷雁山。那老頭是不是練了什麼邪功,居然擔心自己會比我短命?總不是在擔心我會死在無名涯吧?”
“殺過胡明深父子,我若有命,先西行斷雁,殺葉氏,滅其宗門。若當真中道而止,只能請梁洗來相助北屠。”
“殺過葉賊,讓師弟速來整飭。那破地方,叫北屠說得同鬼蜮一般。”
“京師不去,若是有緣,許能在斷雁見一面阿勉。不知他如今多高。”
“南下,殺謝仲初。”
“北行,應約殺高。萬險。若是順道,回不留山。”
“師父的玉該是已經修好,十年不曾祭拜,望她不會怪罪。”
“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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