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嗎？&rdo;

陳紀衡無辜地一攤手：&ldo;沒辦法，地下室舉架就這麼矮。&rdo;

孫建軍老老實實又坐下了，揉腦袋揉了好半晌，把眼淚眨回去，呲啦著涼氣道：&ldo;我怎麼逍遙散漫了，自從公司成立以後，我天天早出晚歸廢寢忘食，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，我哪有時間胡思亂想啊我。&rdo;

陳紀衡道：&ldo;是麼？&ldo;

孫建軍嚥了一下，不敢就這個話題多做解釋，轉口道：&ldo;再說了，陳紀衡，當初可是你死乞白賴想盡辦法非要粘著我，可不是我上杆子找你。&rdo;

陳紀衡不接話，雙手抱胸看著他，目光像無聲的劍，一直刺到孫建軍的心裡。

孫建軍被他盯得不自在，猛地一擺手道：&ldo;好好，你也的確是為我付出不少。救過我、幫我過，說實話，除了我爹，這世上對我這麼好的，也就你一個了……&rdo;他的話音漸漸低下去，在模糊暗淡的燈光裡，想起無憂無慮的高中歲月，想起兩人在床上胡天胡帝，想起那個支離破碎的夜晚，想起那本破舊的《牛虻》，想起受脅迫的三個月，想起困頓的大半年，想起周婉婷和父親，想起羅赫和羅橋……越想越是心情複雜。他愛陳紀衡麼？說不上吧，他已經三十歲了，早過了用愛情衡量一切的時候。他們倆恩恩怨怨、牽牽絆絆，陳紀衡肯定是不會離開他的，一輩子也不可能；那他呢，他能離開陳紀衡麼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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