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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於保守,對她的設計理念多有批判。市場部反饋下來,她本是準備和人好好調解的,可臨時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性子,當場翻了臉,反過來把客戶不切實際的陳腐觀念批駁得體無完膚。
那場戰爭她大獲全勝,加之後來按江菲的設計製作的廣告收效很不錯,這位經理不計前嫌地約她出來吃了飯,並和她所在的創媒廣告建立了長期合作關係。
但當時張牙舞爪當眾發飈的情形,絕對是她歷年來表現得最兇悍的一次。
可就是那麼一次,竟還林茗親眼看到了?
那麼,她辛苦偽裝了近四個月的淑女模樣,不是早給他一眼看穿了?
低頭喝橙汁,喝得太猛,嗆得咳了起來。
林茗遞了紙巾過去,修長的手指連細微的動作都不失教養良好的優雅風度。
看江菲咳得平息了,他才繼續說道:“那一次,我站在門外看了好一會兒,忽然就想起了我的未婚妻。”
“未婚妻?”江菲叫了起來。
為新娘送葬的新郎(一)
如果正喝水,一定又會嗆著。
林茗有未婚妻?那他把她江菲當成什麼了?這麼長時間的交往,耍她好玩麼?
林茗輕笑,可惜連這笑容都像敷了層雪花般蒼涼,“對,未婚妻。從她離世後,我也試圖和女孩子們交往,希望能擺脫失去她後的頹喪,重新振作起來。”
“她……離世了?”
“死得很慘。渾身是血死在我手腕裡。”林茗居然還能笑,低了眼睫蓋住漆黑髮亮的眼睛,“兩年多過去了,我試著交過兩次異性朋友,結果發現我心目中的妻子,還是她那個樣子的。我接受不了其他女人。”
他總會有那樣的錯覺,以為她的死只是一場夢。
夢醒了,她依然在他的懷抱,挑著眉用很霸道的口吻和他撒嬌。
他怕她一夢醒來發現他的懷中另有他人,會和他大吵一架後獨自找地方哭。
那樣性格暴烈的小女人,哭起來比平常的女孩子更讓人心疼。
眼前的男子散發出的悲傷氣息,讓江菲一陣陣揪心。
“那麼,為什麼又接受我呢?”
其實,剛剛入夏,天還是有點冷,急急穿上夏裙,更覺得雪紡的布料太單薄了,讓她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胳膊。
林茗終於沒有關心眼前的人是不是有所不適,自顧沉醉入他一直懷念的另一段時光。
“Fay是個普通女警,高挑,漂亮,身手敏捷,脾氣……嗯,脾氣非常暴躁。我第一次見到她時,是因為目睹一位學長被人打傷,給拉了去做旁證。當了很多人的面,她把那個打傷人的混混罵得狗血淋頭,把人家氣得跳起來就要打她,說要告她誹謗;她則說要告那個混混襲警。直到我勸了兩句,她才不說了。”
林茗微笑起來,卻奇怪地不再是那種讓人倍感親近的溫和微笑,反而更顯得說不出的黯然神傷,無聲無息的溫柔了眉眼的輪廓。
唇彩和腮紅,成功地掩蓋了江菲的不安,讓她看來還很是冷靜,只是手已忍不住在寬大的包中掏摸著,希望能找出一兩支香菸來。
可出來見林茗,她又怎會讓他看到自己是個偶爾還會抽支菸的“壞”女人?
沒摸著香菸,只摸出了手機。
她無意識地亂翻著簡訊息,懶洋洋地問:“後來呢?”
“後來?後來她注意力轉到我身上了。我被她天天拉著到餐廳和公園用中文和法文兩種語言做筆錄,兩個月後宣佈她決定和我交往,以方便她學中文以及我學法文。一年後我們同居了;又過了三年,我讓她訂好結婚禮服,預備我修完學業後帶回中國,在舉行婚禮時穿。”
林茗喝了口咖啡,真苦。
他皺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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