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禮(第3/4 頁)
丈。內府採買愈發嚴苛,外間的掌櫃也愈發油滑。可惜寶釵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,便是想料理也無從著手。
此番入京師既為躲禍,也要透過寶釵的姻緣,來延續薛家的富貴。
不知為何,寶釵心中為之一揪,好似有什麼緊要的東西丟了,跟著內火上湧,禁不住咳嗽了幾聲。
薛姨媽忙道:“可是熱毒又犯了?”
寶釵強忍著五內俱焚,說道:“不過是嗆了涼風,咳嗽兩聲。”
“那快走兩步。”
母女加緊腳步,不片刻入得梨香院內。自有丫鬟服侍著褪去了外裳,寶釵便問:“哥哥呢?”
鶯兒疊放著外氅說道:“大爺吃多了酒,這會子睡下了。”
寶釵心道,也好,左右都是不可能,不如早早斷了念想。
鶯兒卻又道:“對了,先前兒儉四爺打發丫鬟給姑娘送了物件,瞧著稀罕,我取了來給姑娘瞧瞧。”
鶯兒放好外氅,取了兩柄團扇回返:“姑娘瞧瞧。”
寶釵接過,卻見那緙絲扇面上繪著一朵嬌豔的牡丹花。略略怔了下,寶釵猛地偏過頭捂嘴咳嗽起來。
鶯兒唬了一跳:“姑娘發了病,快去取冷香丸!”
寶釵自袖口抽出帕子,捂在嘴上又咳嗽了兩聲,腦海中又劃過那夜佇立船頭彎弓射箭的少年,繼而其身形模糊起來,又與記憶裡的一個身形重合……(注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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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早,已是卯正。
西廂裡挑了燭火,晴雯穿戴齊整,開門去廚房取食盒。紅玉將疊放好的被褥放進炕櫃裡,回身落地,悄然溜到門口,開了門縫朝正房張望了一眼。
就見正房裡依舊漆黑一片,外間天色只矇矇亮,忽而一抹紅色闖入眼簾。便見琇瑩一身紅色襖子短打,手中倒提著三柄雪亮繫著紅綢的柳葉飛鏢,擺開架勢靜氣凝神。
須臾就聽呼喝一聲連連拋擲,便聽得哆哆哆三聲,紅玉忍不住探出頭來觀望,只見牆上掛著的靶子正中,接連插著三柄飛鏢。
紅玉悚然而驚,心道還當這琇瑩是個憨的,哪裡想到卻是個辣手練家子!她心中暗忖,來日可不敢輕易開罪了,不然說不得一柄飛鏢就要了自己的命。
正思忖著,就聽正房吱呀一聲,扭頭就見同樣一身短打的李惟儉邁步行了出來。
紅玉連忙開門迎了上去:“四爺。”
李惟儉笑著頷首:“我先操練一陣,你自去歇著就是。”
紅玉笑道:“四爺都起了,我哪兒有歇著的道理?”說著,便邁著小碎步進了正房,去與李惟儉疊被拾掇去了。
李惟儉舒展著筋骨,琇瑩取了飛鏢迴轉身形,嗔道:“公子,你今日晚了。”
“昨日吃了酒,睡的有些沉。我先舒展一番,一會子咱們再對練。”
“嗯。”
李惟儉不再說話,收攝心神,配合著呼吸吐納,緩緩舒展身形。他跑去茅山雖不曾學會修仙,倒也學了些本事。一則是如今施展的導引術,名拔斷筋;一則是學了一套劍法。
也不知是導引術之功,還是魂穿的福利,他習練幾年下來,身形抽條,氣力也遠超同齡人;那劍法嘛,他嫌劍用著不順手,乾脆化繁為簡,選了其中十三式化作了刀法。
一套拔斷筋施展完,李惟儉身體已然熱了,長長吐出一口濁氣,朝著旁觀的琇瑩道:“來!”
琇瑩抄起牆角兒戳著的兩柄木刀,徑直朝李惟儉丟了一柄過來。
李惟儉探手接過耍了個刀花,隨即擺開架勢朝著琇瑩湊近。二人早已相熟,略略試探便哆哆哆地打在一團。
李惟儉用的是雁翎刀樣式,琇瑩用的卻是倭刀樣式。李惟儉大開大合,氣勢十足,偏生得勢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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