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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次成功了,護士把膠帶妥帖地貼好,明仁道了聲謝。
程蘇下樓去買了粥回來,她吃了兩口就想吐,乾脆不吃,那一堆藥裡面有營養液,一兩頓不吃沒什麼大問題。
程蘇拿了她家的門卡,回去幫她拿些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過來。她本就渾身乏力,程蘇一走,她就倒過去睡了,手還不自覺地捂住患處。從頭天晚上到現在,肚子沒再像最厲害的時候那樣疼,但那裡卻始終像壓著塊石頭一樣沉。
這一倒頭就不知道睡了多久,醒來,隔壁床的阿姨出院了,住進來一個年輕女孩,沒穿醫院統一的病號服,打扮時尚,身材很好,即使生病,妝容依然精緻,而她這會兒,不用看鏡子都知道是亂糟糟的一團。兩廂一對比,明仁把被子扯過頭頂。
一間病房三張床,門口那張床的病人每天上午來吊針,打完就回去,也不過夜,中間一張床是明仁,靠窗一張床是那個女孩,這會兒正打電話。
「我有事兒,今天就不約了。」說著,語氣不耐地掛了電話。
外面天色都黃昏了,明仁睡得頭昏腦漲。護士來的勤,她睡著期間,藥已經滴完,針也拔走了。又躺了一會兒,她躺不下去了,想去方便。病房就有衛生間,她前腳剛進去,外面就有男人說話,她站在原地沒動。
男聲:「看到這床的病人了嗎?」
女聲:「廁所。」
男人的聲音,她聽出是溫浥塵。
病房不大,洗手間也比較小,而且隔音效果差。之前沒多想,現在一個男人可能就站在兩三米之外的附近,僅一牆之隔,她還真不好意思去方便,只得隨便洗了洗手,然後門拉開出去。
聽到衛生間的動靜,溫浥塵轉身看過去,明仁和他對視了一眼,咧嘴笑了笑。
溫浥塵還是那副看不出來心情的模板臉,問:「你醒了。」
「醒了。」她手沒地方放,揚手摸著自己的腦袋,一邊往床邊走,「睡得我腦子都發漲了,吊瓶裡面是加了催眠的東西嗎?」
「沒有,是正常現象。」溫浥塵這會兒說話,儀式化得像個機器人,又補了一句,「也可能是你缺覺。」
溫浥塵跟她說話很生分,不是兩個陌生人見面時候的生分,但也不像是見了很多次,已經互通了姓名的熟人該有的樣子,弄得明仁老大不自在。
「行吧。」她呼了一口氣,問,「找我什麼事?」
「你朋友走之前讓我轉告你,她有急事回去了,東西都給你放櫃子裡,你自己看一看有什麼缺的,她忙完了再給你帶過來。櫃子的話,」他指了指房間一角,「這邊這個。」
她點頭,表示自己知道了,轉而問:「我今天的藥輸完了吧,我回家睡。」
「再待一晚,等狀況穩定。」交待完,溫浥塵就走開,她也沒在關注他對隔壁床的女孩說什麼,徑直出了病房,去外面的公共衛生間。
等她回來,溫浥塵自然是不在了,她躺回床上,無所事事。之前工作很忙,一根弦繃得緊緊的,突然休息,除了睡覺,她都不知道該做什麼。給程蘇微信,對面立刻來了電話。
「你睡醒了?我還怕打電話吵到你呢。我這兒剛開完會,因為論文,導師把我罵死了。你英語好,我把論文拿來,你幫我理一理。」
「你的人性呢?我還是個病人。」
「我現在給你展示的是人性的弱點。要吃什麼,報菜名,我大概一個半小時以後能到,那會兒你沒餓死吧?」
「晚了也行,來給我收屍。」兩人一嘴炮就沒完,旁邊床的女孩兒突然就笑了,然後又不好意思地說了個「抱歉」。
住一個房間就是病友了,加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,明仁掛了電話,跟那女孩兒搭訕。
秦薇,大學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