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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虎杖悠仁被踢出了領域。
他感受到了兩面宿儺的急切,乾脆地起了床,卻不打算交出身體。詛咒之王那隱隱失控的表現引起了他的警惕。
他跳下窗戶,停在了長谷川裡奈的身側。
【……這個女人。】
虎杖悠仁的腦海中響起了屬於兩面宿儺的聲音。咬牙切齒的,似乎恨極了,又飽含渴望,甚至夾雜了恍惚。少年聽到兩面宿儺問:【她是真實的嗎?】
【……】
——嘶。
虎杖悠仁瞳孔地震。
他不認識長谷川裡奈。
交流會時期,他在打花御,沒撞上少女。打完花御,便被五條悟扔出學校,跟著七海建人狩獵魔女。他知道了裡奈的事跡,卻沒有真正地見過裡奈。
他的掌心多了一張嘴。
「喂,女……」
兩面宿儺頓了頓,改口道:「裡奈。」
……是你嗎。
詛咒之王的內心五味陳雜。
他已經記不清,自願接受束縛,決定成為巫女的惡犬,承認自己的敗北,回到旅館,聞到濃鬱的腥味的剎那,是什麼感覺。
特別的?唯一的?
通通化為虛妄。
抵達旅館前,他漫不經心地想著,大不了挨頓罰,反正小瘋批的手段也就那樣,只要不分開——只要不分開。
多好笑。
他臣服了,人偶師卻毫不留情地走了。
名為「羈絆」與「喜愛」的無形的線捆住了他的心臟。他停駐於兩人相遇的寺廟中,日復一日、年復一年……光陰輪轉,四季變換。那月亮,再也沒有奔他而來。
他被封印在了寺廟的樹下。
兩面宿儺有許多想質問的,有許多想發洩的。但千年之後的重逢,再度落在他的身上的目光,令他反射性地回憶起了那段無望的等候,那次半途而廢的叛逆——
他折斷了一身的反骨。
他若無其事地調笑:「你從月亮上下來了?」
月亮?
長谷川裡奈稍加思索,她的確是要退遊的,只是被「魔女之夜」誘惑到了,才再苟了一波。少女回答:「因為有事沒做完。」
她的藍眸沉靜,語氣溫和。
……彷彿從未拋下他。
兩面宿儺氣瘋了,心臟止不住地疼。可千年的追尋太過深刻,他嚥下所有苦澀,裝作波瀾不驚:「我等了你很久,裡奈。」
他拼命地抑制著暴躁和破壞欲。晨曦灑在少女的身上,朦朧了她的表情。離別那日的情景重臨,促使詛咒之王放下傲慢,低下了頭顱,喑啞地說:「……不要再不告而別了。」
長谷川裡奈:……!
她不由得驚愕。
在她的認知內,兩面宿儺不會因她的離去而傷感,說不定會放鞭炮慶祝。21天裡花式過山車的好感度亦證明瞭詛咒之王的隨性。
沒想到……
於宿儺而言,都千年了吧。
長谷川裡奈懵了。
她瞅了瞅同樣震撼的虎杖悠仁,試探性地邁了一步,心虛地彎了彎漂亮的眸子,安慰性地問:「宿儺,要抱抱嗎?」
「……」
兩面宿儺沉默。他十分不甘,十分想有骨氣地喊一聲「滾」,表示他沒那麼好哄,千年的疼痛沒那麼容易抹除……然而他諷刺地發現,他的愛恨糾葛都消融於這雙天空一般蔚藍的眼睛裡。
他只想擁抱他的月亮。
【小子,滾下去。】
虎杖悠仁:……啊這。
少年陷入兩難。救命,不放詛咒之王出來有種「棒打鴛鴦」的錯覺,放……放出來很危險啊!那是兩面宿儺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