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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會關上的房門，轉身便要離開。可剛一轉身，便與抱著手臂站在後面的琉璃夜四目相對。琉璃夜朝外面抬了抬下巴，瓏玉低斂眉角，輕輕地點了點頭。

兩人向門外走去，出了院門，才開口說話。

琉璃夜道：&ldo;你看出來了。&rdo;

瓏玉臉上並沒有過多的神情。&ldo;你指的是什麼。&rdo;

&ldo;籲。&rdo;琉璃夜白開一眼，道：&ldo;女人就是喜歡裝傻，你說我指的是什麼。&rdo;

瓏玉：&ldo;我看出來了。&rdo;

琉璃夜細細地看著瓏玉，似想抓住她臉上每一絲每一毫的表情。

瓏玉察覺他的目光，輕笑一聲，緩道：&ldo;你怎麼這般看著我。&rdo;

琉璃夜搖搖頭。

瓏玉轉過身，又道：&ldo;小弟，你可知，我從前覺得浪人的身邊註定是留不下什麼人的。&rdo;

琉璃夜：&ldo;的確。&rdo;

瓏玉：&ldo;就算一時忘情，也會有淡然的一日，就像他對我……而只有那無邊無際的天下，才是浪人最後的歸宿。&rdo;她說著說著，輕輕低下頭，墨黑的眼眸看著地面上一片乾枯的樹葉。&ldo;但是人啊，恣意一生，終究還會有累了的時候……&rdo;

琉璃夜：&ldo;浪人很少會累。&rdo;

瓏玉：&ldo;很少，也就是說還有。&rdo;

琉璃夜啞然。

瓏玉淡淡道：&ldo;如果一個累了的人，連一處歇腳的地方也沒有，是不是太過悲慘。&rdo;瓏玉轉過頭，看著琉璃夜，風中散發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。&ldo;不只是他，還有你……小弟，阿姊老了，不願走了，阿姊就等在這裡。&rdo;

琉璃夜看著面前的女人。她老麼，按年歲來講，她的確不再風華正茂。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。琉璃夜走遍大江南北，閱人無數，他見過那麼多貌美如花風情萬種的女人，又有哪一個能同瓏玉相比。

而這樣一個女人，竟然以如此卑微的心態，在這荒山野林裡，獨自度日。這樣想著，琉璃夜心底竟竄出一股火氣來。他兩步上前，站到瓏玉面前，咬緊牙關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。

&ldo;你不氣麼！你等了他這麼多年，到頭來他為了那個辱臭未乾的小丫頭連一步都不願踏入梅月居，你難道不怨恨麼！？&rdo;

琉璃夜火氣沖天，瓏玉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。她靜了一會，不知在想什麼，琉璃夜從她的目光中，看到了淡淡的水紋。

&ldo;他回來了，已經夠了……&rdo;

瓏玉說完，向後退了幾步。對琉璃夜道：&ldo;我去鎮上打些酒，你在這裡等著。&rdo;

&ldo;你……&rdo;

瓏玉頓了一步，又說了一遍，&ldo;你在這裡等著。&rdo;這一句，話中柔軟依舊，卻在柔軟之中隱含一股不容拒絕的狠戾，琉璃夜似乎是追尋到了過去的記憶，一下子就把嘴閉上了。

送走了瓏玉，琉璃夜砸吧一下嘴，搖搖頭。

&ldo;女人啊……&rdo;

沒過多久，瓏玉提著酒回來，兩個浪人見了酒就像瀕死的魚見了水一樣，忘我地喝起來。燕孤鳴身上還帶著傷，不過風天涯沒有勸阻他，瓏玉也沒有，琉璃夜更沒有。

瓏玉似乎是知曉他們二人的酒量，打了整整四壇酒。屋子外面，院落